【我洗澡睡觉了,晚安】
电话挂断那一刻,时槿之泪流满面。
她仿佛是个被抛弃的小丑,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人忽冷忽热的脾气是她心上的定时炸|弹,倏尔将她炸得粉碎。
——笃笃
“槿之。”外面是姐姐的声音。
接着门被推开。
一个枕头凌空飞过去。
时榕之被迎面砸个正着,软软的,不疼不痒,她弯腰捡起枕头,反手带上门,见妹妹双眼通红,满面怒容,无奈叹了口气:“槿之......”
“出去。”
“爸就是那个脾气,好面子,你别往心里去。”榕之拍了拍枕头,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方才席间,家里来了许多亲戚朋友,都是是有些头脸的人物,原本吃饭吃得好好的,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老爷子非要让槿之弹个琴助什么兴,槿之不愿意,烦躁了,让老爷子脸上挂不住,说了她几句。
何茹是个机灵的,连忙打圆场,让自己的小女儿去弹。老爷子免不了又说两句,说得槿之直接扔筷子走人。
这脸是丢大发了。
“我不知道时先生什么脾气,他让我不开心,他也别想开心。”
“槿之,话不能这么说......”
“我不想听!”时槿之烦躁地挥开她手,翻身下床。
姐姐一愣:“你去哪儿?”
“找毛毛。” “我去找毛毛!”
“回来!”时榕之慌忙起身拉住妹妹,急道:“你这么晚跑出去, 让爸知道了又得发疯。”
发疯。
哈哈哈哈。
时槿之撅了下嘴, 没忍住笑,又拼命板起脸的样子, 说:“你也知道他是发疯,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他只盯着我一个人咬, 我优秀我活该是吗?别说我现在对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猜就算是我没失忆,跟他关系也不好吧?”
一语中的。
时榕之叹了口气,揽过她肩膀,安抚道:“槿之, 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想想,你现在这样子走了, 爸一疯, 也许就要去你的毛毛那儿抓人, 这次难保他不会把气撒在你朋友身上,你想让人家平白无故倒霉吗?”
“……”
“就再忍几天吧, 今晚已经过去了, 后面就只有我们自己一家人过年,这两天我跟大哥尽量分散一下爸的注意力,等初一你再走。”
时榕之搂着妹妹往回走,轻按她肩膀让她坐下, 温声细语哄着。
“好吗,槿之?给姐姐一个面子嘛。”
天然蚊香弯的时槿之对女人总是更宽容,何况这亲姐姐是所有家人中最令她感到舒适的,卖个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半晌,她眉毛一挑:“行吧。”
“但是我最多除夕晚上吃了年夜饭就走。”
眼瞧着骄傲的妹妹让步不容易,虽说不记得了,但性子压根没怎么变,时榕之无奈笑笑,摸摸她后脑勺,妥协道:“好,我和大哥会说服爸的。”
“那好,我要睡觉了。”
“这么早?不再等等?”才十点多。
时槿之微眯起眼:“你舍得把姐夫一个人丢房间?”
“他......”榕之噎了一下,“槿之,我们再聊会儿天吧?”
“你在躲他。”
“……”
“有情况!”时·八卦·槿之轻轻推了她一下,“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啧。
榕之脸上浮起淡淡绯色,似乎欲言又止,“我...我等他睡着了再过去。”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X生活的吗?”
——噗!
怎么说也在美帝念了那么多年书,工作了几年,不至于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就尴尬,时榕之一本正经敲了下她脑袋,“就是太累了,不想那什么才晚点回去,你这个单身狗,不懂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