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真是臭毛病一堆。
在毛毛面前傲什么呢?
如果毛毛不爱她,又怎么会容忍她如此之久。
“傻子。”傅柏秋轻嗔一声,拍了拍她的背,“我也太闷了,心里有什么想法和感受应该及时说出来,信任不够,就自己瞎猜。”
过去她时常怀疑,自己在槿之心里的重要性不如钢琴,不如音乐。
可是这种怀疑经不起推敲,槿崽为她放弃了更早去顶尖学府深造的机会,若说只是少年人一腔热血,她不信。
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样精彩,而她这里的风景单调乏味,如果不够爱,大可以放弃寻找更好的。
冥冥中心有灵犀,她们都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就这样等到了彼此。
“你才是傻子。”时槿之哽咽道,眼睛里水光盈盈。“如果身边的人不是你,我宁愿这辈子孤独终老。”
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痛快极了。
“哦,咱们是要尼姑庵见吗?”傅柏秋亲昵地抵住她额头。
“讨厌!”
“哈哈哈......”
两人默契不言,对视一笑,突然心生动容,双双哽咽着低下头。
但是谁也没有哭。
多好的日子,为什么要哭,应该笑。
然后两个人对着傻笑。
“晚上几点开始?”
“七点半。”
傅柏秋看了眼调过时差的手表,拍拍身后的床,说:“睡一会儿,六点叫你。”
排练累了,肯定是要休息的,如果是晚上的音乐会,槿崽通常要提前一个小时过去,这家酒店离音乐厅很近,六点钟起来吃个晚饭再过去,时间完全够。
“一起睡。”时槿之抱着她胳膊撒娇。
“确定?”她挑眉,笑得不怀好意,“万一着火了怎么办?”
“……”
一旦着火,折腾起来了,怕是要筋疲力竭睡到第二天早上,哪里还有力气弹琴。
本着对演出负责任的态度,时槿之不敢开玩笑,尽管很想抱着毛毛睡,也还是忍住了,自己一个人乖乖脱了外套躺下。
傅柏秋吻了吻她额头,坐到旁边沙发上闭目养神。
休息了会儿,傅柏秋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带上门。
Karin刚从隔壁化妆师的房间回来,见到她笑了一下:“你好。”
傅柏秋笑着颔首,目光掠过衣架上两件礼服裙,好奇地走上前,问:“这是Jin晚上要穿的吗?”
“是的。”
拖地长裙,一红一白,白色那件抹.胸式,裙摆高开.叉,红色那件则后背镂.空大片,前面料子也不多,款式皆相当性.感。
傅柏秋:“……”
穿成这样?
岂不是都被别人看到了?
这个崽崽......
“Karin,我能问几个问题吗?”她转头看向助理。
姑娘点头,客气道:“只要不涉及Jin的隐私。”
啧。
媳妇儿的隐私她了如指掌,不需要别人告知。
傅柏秋指了指礼服,“她平时都穿这类款式的礼服演出?”
“大部分时候是。”Karin沉吟了片刻,“但偶尔会穿得保守一点,比如黑色长袖长裙,不过她不喜欢,说那样像寡妇。”
“……”
姑娘好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以为是文化差异,便耐心解释道:“Jin是非常有个性的人,并且她的能力足以支撑她挑战世俗,在庄重严肃的音乐会上展示她的个性,听众最终都会被她的音乐震撼,折服,至于她穿了什么,那不重要。”
傅柏秋眼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槿崽不是这样的,向来规矩妥帖,这段时间她看了她那七年里演出的视频,礼服最多只露个肩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