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过客厅,刻意忽略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某人,把小槿崽放进婴儿车里。
时槿之侧头瞥一眼,心里冒酸水,起身上前拉住她胳膊,“不许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自从有了“娃”,媳妇儿整天围着“娃”转,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而这只是个假娃娃,假如有一天真有了孩子,她会不会立刻失宠?
“嗯?”
“一个玩具娃娃,有那么好玩吗?”
傅柏秋叹气,佯装难过,说:“老婆不同意,我过过瘾罢了。”
“我哪里说了不同意?”
“哦?”
“我......”时槿之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我只是觉得那样对你不公平,凭什么——”
“槿之。”
傅柏秋打断她,收敛了笑意,“你我之间要谈公平这个词,不觉得是种侮辱吗?绝对公平存在吗?没有什么凭什么,真有也是凭我爱你,凭你也爱我,我们都太爱对方,太为对方着想,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
“既然你不愿意我们的孩子与我有关联,就算了吧,领养也行。”她长叹一声,祭出心理战术必杀技,以退为进。
大招果然有效。
时槿之慌忙抬起头,眼睛都红了,抱住她,“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准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呢?任何原因都想遍了。”
傅柏秋这大招的逻辑站不住脚,方才她还说知道彼此都太爱对方,如果槿崽足够理性,就会发现自己被变相激将了。
可惜,时·宠妻狂魔·槿之在媳妇儿面前是个恋爱脑,心里一慌,什么都以她为先,这会儿内疚又自责,红着眼睛道歉:“老婆,对不起。”
“???”
“我只一厢情愿地想到对你不公平,没有多考虑你的感受,这一点我虽然想过,但是忽略了。”时槿之垂下眼眸,委屈的模样惹人心疼。
傅柏秋嗅着她发间香气,内心窃笑不已,嘴上嗔道:“讲了,以后不许跟我说对不起。”
“好。”
她吻了吻她额角,心情舒畅,“可以联系医生了,我们抽个时间过去。”
时槿之没动,抱着她哼唧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她亦不动,任由她抱,耐心十足。
过了会儿,时槿之小声说:“宝宝出生后要跟你姓,名字你来取。”
“好。”
“她最好祈祷自己乖乖的,顺利一点,别折腾你,不然出来我就打她屁股。”
噗——
傅柏秋哭笑不得,低眸啄了下她紧抿的唇,“我们一起祈祷。”
备孕加上做试管,前前后后花了几个月时间,约莫九月中旬,胚胎成功移植到傅柏秋肚子里。十二月,时槿之结束国内的独奏巡演,推掉了未来一年的全部工作计划,专心陪老婆养胎。
也许是孕前妇妻俩的祈祷起了作用,宝宝在傅柏秋肚子里非常安静乖巧,整个孕期反应不严重,也让第一次经历这些的她松了口气。
时槿之倒是很紧张,每天除了练琴就是学习母婴护理知识,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跟女儿打招呼,晚上睡前也要跟女儿说晚安,全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守在媳妇儿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
家里请了两个阿姨,一个管做饭,一个管家务,而她的任务就是让老婆心情舒畅。
孕期二十周,时槿之联系了专业团队处理签证和保险,带媳妇儿飞往美国,提前预约了一位华人医生。
预产期越近,傅柏秋越紧张。
到分娩那天,许是快要见到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女儿,她反而坦然了,紧张褪去,更多的是期待。
这边无痛分娩是常态,医院服务也非常好,华人医生全程中文沟通鼓励,让她倍感亲切,似乎生孩子也没有老一辈说的那么恐怖。
总之,她的感受与姐姐一样,虽然累,但是并不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