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尊在旁抗议,“爸妈,怎么说的我跟外人似的?”今天他穿得周正,衬衫的扣子也是一丝不苟地系着,不像平时解开几粒那么不羁,在饶瑾怀面前,饶尊向来都是规矩。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饶瑾怀又是动怒,“你还好意思说话?我问你,你找到夏夏之后怎么不带回家来?怎么就让她进了陆门进了天际了?”
“是是是,爸,我错了我错了。”饶尊赶忙道歉。
蒋璃听得真切,说,“饶伯伯,您这次之所以住院不会是因为我吧?”饶瑾怀重重叹气,乔臻拉过她的手轻拍了两下,“你饶伯伯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工作,本是没关注太过商圈里的事,直到看见天际集团召开的记者招待会,提到了你,我们这才知道你的去向,你饶伯伯想不开啊,这不,一着急一上火就进医院了。”
蒋璃一听这话,别说心里有多内疚了,饶尊在旁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能回来就好了。”饶瑾怀往上窜了窜身体,有些吃力,蒋璃赶忙上前搀扶,饶尊也上前将床头往上升了升。等靠稳了,饶瑾怀问她,“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蒋璃将果盘搁置床头,轻声说,“我啊,云游四海呗。”
乔臻一听这话心疼了,上下打量着她,“那肯定吃了不少苦吧?你说你这个孩子啊,以前哪吃过苦啊。”“哎呀伯母,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娇气啊,这些年我收获可多了,以前是天天待在实验室里纸上谈兵,现在拿到手里的虽说都是野路子但很珍贵,书本上都没有的。”蒋璃不谈沧陵,不谈谭耀明,这一段岁月只想伴着时光在心头封存。
乔臻说,“你对气味敏感,有天赋,就算不云游四海你也是块金子。”又叹气,“伯母也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既然你爸妈将你托付给我们了,我们要是照顾不好你那就是有违友人之托了。”
“伯母,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些年一直承蒙您和伯父的照顾,对我就跟亲生女儿一样,我很感激了。”饶瑾怀靠在那,伤感,“运城啊,可惜了。” 蒋璃心头几许苦涩,饶瑾怀口中的运城就是她的养父,夏运城。当年她被收养时她还不知道原来她的养父是做官的,而当时养父也并没有展露锋芒。养父为人低调,在她印象里却是总操心别人的事,后来她总听别人说养父是个好官,可她年龄小,又总往左家跑去学戏,并不清楚养父的政绩。
直到养父因为政绩不错又有民众口碑所以受人提拔,举家搬迁北京,那一年她才知道,提拔养父的人就是经常在新闻里看到的饶瑾怀。
养父是饶瑾怀最得力的手下,同时也是最能谈得来的挚友,而她的养母梅初也因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跟乔臻一见如故,两家相处甚好。
直到,三年前养父母出了意外身亡。
饶瑾怀和乔臻只以为她的出走是因为养父母身亡,实际上,还有他二老不知道的事。
乔臻阻了饶瑾怀,“老饶,你可不能再感春悲秋了啊,医生都说了要心情开朗。”
饶瑾怀呵呵点头,“好,夏夏回来了这比什么灵药都管用。”说完,不着痕迹地给了乔臻一个眼色。乔臻跟饶瑾怀心意相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跟蒋璃说,“夏夏,你看啊,这些年咱们饶家上下所有能闻进鼻子里的气味都是你来管理的,我和你饶伯伯的身体健康也是由你一手负责。现在你进了陆门,那是个集团,规矩多不说,人情往来也复杂,你在里面哪能适应啊?还是回来吧好吗?如果你真想进集团工作,那好办啊,进华力就好了,有尊尊照顾你,我们也放心。”
说完,又抬眼瞅了瞅饶尊。
饶尊马上道,“对,进华力吧,我能照顾好你。”蒋璃抬眼,盯着饶尊的眼神就再无温柔可言,但也只是这么冷冷的一眼,转回头看向乔臻和饶瑾怀时又轻柔轻语,“伯父伯母,就算我不在饶家也可以负责你们的身体啊,你们啊就别担心了,我很适应现在的生活。”
饶瑾怀和乔臻对视了一下,饶瑾怀略有无奈。
分别了三年,自然有太多的话要说,饶瑾怀平日里肃穆惯了的人,但面对蒋璃就跟个老小孩,一下午的检查都必须由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