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彼此体温都沸腾,呼吸促急而绞缠时,他才放开了她的唇。就如夏昼刚刚对程露的姿势,只不过陆东深贴得她更近,他抬手轻抚她的脸,眼里的热度经久不衰。
“我戏弄程露你不高兴了?”夏昼抬手轻戳他的下唇,微抿时会严肃,松动时会惑人,听说有这样唇的男人,安静下的欲念犹若奔腾的洪荒,怪不得程露对他念念不忘。
陆东深张口咬住她的手指,她惊喘马上缩手,他压下脸,唇在她脸颊游走时,呼吸似热浪,“我不高兴的是这场上的男人。”
“嗯?”夏昼还真没注意,她光顾着看美女去了。
“15个。”他轻咬了她一下唇,捏着她腰的大手却暗自发狠,“宴会还没开始呢,就有15个男人上前搭讪,宴会开始的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听见了吗?”
夏昼嬉笑着推开他,他一身工整的衬衫因刚刚的厮磨稍稍有些凌乱,她抬手为他正了正领带,“恶人先告状,你都忙得顾不上我了,我还死皮赖脸地跟着呀。”
陆东深顺势又贴上她,低语,“别让我操心,听话。”
夏昼心里发甜,“好。”
陆东深这才满意,抬手捋了她的头发,今晚的她略施粉黛,无论近看还是远观都醉人得很。他说,“带你去见见他们。”
“哎,陆东深……”夏昼圈住了他的脖子,“我有要求。”
陆东深笑了,额头近乎抵着她,“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见陆门长辈?你这个女人倒好,还有要求?”
“那你去找别的女人吧。”夏昼故作要走。
陆东深反手一捞将她扣怀里,笑得爽朗,“行行行,你提。”
夏昼又在他怀里腻歪,“陆门的那些股东对你不好,我不喜欢他们,我只见你父母。”
陆东深看着她,“你不喜欢他们就是因为觉得他们对我不好?”
“当然,他们为难你就是为难我,见面了保不齐我会愤愤不平,所以还是不见面的好。”夏昼认真地说,“而且他们也管不了我们的事,我又不会主动巴着他们求着他们,更没见面的必要了。”陆东深轻叹一声,“你啊。”抬手刮了她鼻子一下,“好。” 晚宴的开始就是应酬的开始,觥筹交错,利益与利益的对等交换,高高在上的身边总是人影不断,尚未爬的高的也利用这样的机会踮起转头努力往上够。
因为陆东深,夏昼免遭了这份罪。通往贵宾室的路安静,到了门口时,夏昼的心脏在狂跳,房门被陆东深推开的瞬间,她就觉得心脏蓦地跳进了嗓子眼处,上不来下不去,卡得她一时间头闷窒息透不过气。
陆振扬和秦苏在房间。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出,是陆门的两名股东,一位是Charles Ellison,年岁与陆振扬相仿,浅褐色的瞳仁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混了四分之一的中国血;另一位是华裔,姓许,他看上去就比Ellison先生和气多了。夏昼听陆东深说过陆门几位重要级股东的情况,董事局中当属Ellison先生和许董资历最深、话语权最重,原由当初全球爆发金融危机时,陆门资本飘摇,是Ellison先生和许董首当其冲四处奔走,带着陆门生生扛过了那场全球危机,所以,二人算得上是肱股之臣。
但这二人的性格简直是大相径庭,Ellison先生脾气火爆,许先生温和有礼,天差地别。当时夏昼听说了这两人后觉得挺有意思,就跟陆东深说,“何止是肱股之臣啊,如果有一天你坐上主席之位,那这两人是典型的顾命大臣啊。哎你说,Charles会不会是鳌拜,许先生会不会是苏克萨哈?”
陆东深笑道,“Charles有鳌拜的魄力但没有鳌拜的野心,许先生有苏克萨哈的争锋相对,但也有索尼的权衡和借势打势。”
这话听得夏昼对他直崇拜,“原来你这么懂那段历史啊。”一句话精准概括历史人物的命运浮沉,也昭示着他像局外人看透了董事会中的勾心斗角。
陆东深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崇拜,抬手将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说,“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以,今天冷不丁迎面相对,夏昼冷不丁就想起陆东深说过的话,一下没忍住笑出声,但很快又憋回去了。Charles和许董将夏昼的反应看在眼里,Charles立马不悦,目光落回陆东深身上,“看清你自己在做什么,别让我和你父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