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谢谢夏小姐了。”司机感激得很,“之前其实就挺想咨询夏小姐的,但又怕麻烦了你。”
“没关系,你一直在为东深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机道,“夏小姐,你人真好。”
“老徐,你给东深开车多少年了?”
老徐笑呵呵的,“陆先生在正式进入陆门工作的时候我就是他的司机了,十多年了。”
“看来他很信任你,所以来中国也带着你。”
老徐忙道,“是陆先生使惯我了,换成别的司机还得重新磨合。”
“你在东深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很多事并且很了解他吧?”夏昼说。
这话挺直接,再笨的人也能听出端倪,老徐笑得有点不自然,模棱两可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陆先生的司机,了解最多的也就是他的用车习惯。”
夏昼看着后视镜里的他,“饶尊在我家小区那晚,是东深让你盯着我的吗?”
车速微微一滞,是突然踩了刹车,像是惊慌失措间的下意识行为,又像是因为前方路况不好而导致。老徐察觉后尴尬地说,“这个……夏小姐是误会了吧。”
“老徐,你说现在谁才是东深的枕边人?”
“当然是夏小姐你了。”“东深有多疼我,你也能看出来,能把他的家交给我,那就是奔着把我摆在女主人位置上去的,老徐,你是聪明人,别站错队了。”夏昼风轻云淡,“一来,我想通过你多知道东深的一些事并非要害他;二来,你也知我本事,我想让你在工作中出点差错是易如反掌的事。”老徐当然很聪明,马上道,“是是是,夏小姐说得对,您放心,以后我会随时向你汇报陆先生的情况,另外那晚……其实陆先生只是关心你,不是不信任你,夏小姐千万别误会。”夏昼靠在车座上,心里低叹,那晚的情况果真陆东深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个吻痕,其实他早就心里有数了。陆东深给她的爱,就像是波澜壮阔的海,任她自在畅游,
可越是宽广的海就越是危险,一旦浪起就会让人窒息。
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容不得一点背叛,哪怕只有苗头,他都会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家居城是预约制,到店后,店员十分热情,将早就备好的顶级地毯一一摆出。夏昼从来都不是一个爱逛街的人,逛街也只是冲着习惯穿的牌子去了,这源于她没什么耐性。但在挑地毯这件事上她可是耐性十足,从地毯的原料、织法、做工、工艺、
花色等等都逐一了解明白。
这一挑就挑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手机响了。
是陈瑜打来的,十分不客气,“蒋璃!你给我来!”
还敢这么嚣张了,夏昼也不客气,“你有病啊。”话毕指了指左旁的地毯,问,“这块的产地是哪的?”
手机那头道,“我是有病,你给我治?”
“你喝多了吧你!”夏昼随口一句。
陈瑜嗤笑,“喝多了?呵呵,我是在喝酒,你敢来吗?”
夏昼一愣,“你还真在喝酒?”陈瑜在那头嘀咕了一句,许久,语气沉重地说,“蒋璃,我现在就想见你!” 赶到酒吧时天已黑,过了晚餐的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三里屯工体旁的酒吧大多数是供给初来乍到趁着年轻撒野的小毛孩,匿藏在使馆区的灯红酒绿才是专业泡夜店人来的地方。
一家不起眼的门脸,门前没停车位,没挂着酒吧招牌般的霓虹招牌,如果从旁经过绝对不会引起注意,门梁旁只悬了一只很小的木牌,写有:Night。
夏昼找到陈瑜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卡座上喝酒。
还不是酒吧上人的时候,周遭客人不算太多,零星就那么几桌,再加上别人都是成群结队,就只有陈瑜孤零一个,想很快找到她挺容易。
台上有乐队,一个键盘手正在慢悠悠地弹着首慢悠悠的曲子,客人不多时气氛倒是静谧。
恍惚间让夏昼想起沧陵的Miss酒吧,谭爷的酒吧。
曾几何时Miss的歌手也这般懒散过,她就一巴掌打过去,歌手嬉皮着跟她说,蒋爷,这不还没到上人的时间嘛。芙蓉是凰天的招牌,同时也是Miss的常客,但也都是在酒吧没沸腾的时候过去喝上一杯,然后再赶赴凰天那片烟花之地的战场,芙蓉跟她说,我喜欢Miss安静的时候,喝上杯酒微醺,然后觉得这是在谭爷的地盘上就特别安全。她从来都知道,芙蓉一直喜欢谭耀明,只是依照芙蓉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是什么?说好听的叫台柱子,不好听的就是鸡,我连半点喜欢谭爷的心思都不能露,怕脏了谭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