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_作者:殷寻(320)

2019-11-08 殷寻

    说,“走吧。”商川进组后就一直跟大家住在一起,不像其他一线大腕,要么多个剧组乱窜,要么就必须最好酒店伺候着。在这个圈子里,商川是出了名的有艺德的演员,除了这次接了浮生剧本后情绪有些反常外,这些年他都是兢兢业业,敬重前辈提携后生,在组里从不摆架子,有时候还会帮着工作人员忙前忙后,像是隆冬酷暑,帮着组里扛机器搬重物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他所住的房间也没什么特殊的,普通单间,跟所有人一样。日常用品摆放地十分整齐,桌上放着剧本,是翻开的,里面花花绿绿,看得出商川十分用功。摊开的那页是最后一场杀青戏,也是全剧最重要的一场戏。夏昼看着这场戏被认真标注,是商川的字迹,清晰熟悉。悲哀像是场倾盆大雨倏然袭来,甚至都来不及收敛就令她红了眼眶。心口堵得难受,恨不得朝着心窝来上一刀才能好受些。她说,“东深,我太难受了。”三年前的无妄之灾磨光了她对这人世间所有的期许,三年后她以为自己能清风拂袖,可商川的死明明白白告诉她:你始终是个凡人,是凡人就脱不开生老病死、怨憎恨、

    爱离别、求不得。

    陆东深走上前,将她环于怀,宽慰道,“总会过去的。”夏昼攥着他的衣角,借此来平复这场剜心之痛。她额头抵着他的颈窝,他耐心安抚。许久她才平复,眼角的余光扫过一角抽屉,比其他几个拉开了些许。她松开陆东深,

    上前打开抽屉。

    里面有两本书。

    一本是雨果的《悲惨世界》,另一本是东野圭吾的《大雪中的山庄》,其中《山庄》的书页比较旧,看样子是经常翻看。夏昼将书翻开,一张照片悄然而落。

    陆东深拾起照片,是张合照,照片里左边的男子是商川,右边的男子长得十分清俊,亦如翩翩公子。夏昼抬眼看到,轻声说,“是左时。”

    他微微点了点头,照片一翻,目光一滞,然后眉头就轻蹙一下。夏昼见状拿过照片,看了一眼照片背后,有一行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夏昼也是一愣。

    陆东深将照片上的字迹跟剧本上的对照一下,半晌后说,“看来商川为了左时要跟你拼命也是事出有因,果然,有情饮水饱。”话毕,将照片放回到书里。

    夏昼不是接受不了这种事,只是觉得即使这种事再多也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现在想来商川再看见她后的种种态度和表现,现如今就这么一句云胡不喜全都解释清楚了。

    良久后她将书放回抽屉里,说,“所以,在查清楚左时的事之前,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意外?”

    “你在找什么?”陆东深问。

    夏昼说,“一种气味,只有找到了才能证明我的判断。”气味难寻,尤其是微弱的气味,陆东深相信夏昼想找的气味比微弱还要微弱,要不然凭着警方又或者陆北辰就能查出端倪。陆东深很想帮她,让她描述一下气味,她思量半天,说,“你还记得鬼八子吗?就照着那个气味找吧。”

    这简直是为难了陆东深。鬼八子他是经历过,一次在祈神山,一次在冬祭,照夏昼曾经的说辞,鬼八子平日里没什么气味,遇潮湿才有极淡的气味出来。之前的两次都是因为或潮湿或遇酒,这才能闻出端倪来,现在如果不遇潮湿,单凭着他的鼻子铁定找不到鬼八子。

    “你怀疑有人给商川使用幻草?”“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段时间商川都在喝缬草和蜂蜜花制成的代茶饮。”夏昼敲了敲杯子,里面有一个茶包,还没泡水,说明商川在打算倒水时遇上了什么紧要的事。“代茶饮里的缬草是幻草的克星,所以幻草对商川不起作用。”

    “你的意思是,鬼八子还有其他用途?”陆东深不解。

    夏昼沉默片刻,凝重点头,“是。”

    具体什么用途夏昼就没明说,许是也不想浪费时间,陆东深跟着她一起屋里屋外的找了许久没有发现。又从商川助理手里要了保姆车的钥匙,上去仔细搜查了番。

    毫无发现。问及助理商川最近的情况,助理一一罗列,无非就是看剧本走剧之类,末了提及之前有人找过他,几番描述,夏昼和陆东深确认是邰业扬无疑。陆东深二话没说去打了电话,五分钟后他回来,跟夏昼说,邰业扬一早就被警察带去问话,他承认见过商川,只因他母亲一直是商川的粉丝,所以他替他母亲要签名。再者,案发当天邰业扬有不在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