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尊真是受不了她的嘴皮子,没好气嚷了声,“你说我担心你什么?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夏昼不怒反笑,“呦,是我会错意还是你饶少爷打着不放心我的名号来这里想要另寻他人?”
饶尊不悦,“你什么意思?”
“女鬼啊。”夏昼嘴角一扬,笑得不阴不阳的,“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你饶少爷被这么算计还吃了一亏的经历为零吧,总要查个明白才行。”话毕,一伸手怼在他肩膀上。
疼得他冷汗差点又冒出来了,冲她嚷了一嗓子,“轻点!”
“别怪我没提醒你,对方可不是善茬,能让你连续中招两次,凭你这……”夏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冷笑,“半残不残的身子还想要跟人家一较高下?开什么玩笑。”
饶尊被她损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夏昼你找死是吧?”
“找死?”夏昼哼道,“今晚但凡在王府里的,都自求多福吧。”
在旁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的陈瑜一听这话又炸了,“你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我——”
哗啦一声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重击在窗玻璃上,然后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打断了夏昼的话。
陈瑜一激灵,全身都僵住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夏昼和饶尊都保持了安静,细细辨别。
“不会是……怨灵真来了吧?”陈瑜战战兢兢。
风在呜咽,雨点砸着戏楼的顶檐,除了那一声响,似乎还有什么声音淹没在雨点声中。
饶尊眉心一蹙,“像是有人?”
夏昼的目光往对面一扫,道,“阁楼!”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戏台,陈瑜见状一把扯住夏昼,“你走了这怎么办?”
“你守着。”
“啊?不行、我不行!”陈瑜快吓疯了,“我跟你们去,我不想留在这!”
饶尊拍了板,“带她一起吧,留在这万一出什么事呢。”
夏昼想了想,叮嘱她,“记住,不论看见什么都别大声嚷嚷。”
陈瑜不知道能看见什么,吓得浑身发抖,硬着头皮点头。不管能看见什么,总比待在这里独自面对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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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雨让景泞心神不宁。
回到车里,肩头湿了大半,她顾不上擦干净,将刚刚拿到手的牛皮信封打开,里面是五六张照片。
这些照片她在刚接到手时匆匆扫了一眼,给她资料的人说,老板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到时候你打个电话,转手将这些照片邮走就行。
那人口中的老板她知道,是陆起白。
现在回到车里,她才一张张翻看,每看一张,心情就低落一层。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景泞觉得心头像是压了块磐石,死命压住这致命的窒息感,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那头很快接通了。
“陆起白,你这次到底想干什么?”景泞盯着前挡风玻璃,豆大的雨点砸上去很快就摊开,然后模糊一片。
陆起白的嗓音犹若幽灵的手,哪怕是隔着手机也能通过电波伸过来卡住她的喉咙,“很快你就知道了。”
景泞死死攥着手机,对方挂了许久后她都没反应过来。
心早就跌入了风雨之中,似无根的浮萍,无处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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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昼猜测的不错,戏台之所以建那么高,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住在阁楼里的人看戏。
如今的阁楼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撒了不少纸钱,已经随着岁月轮转褪去了颜色,成了一张张惨白色的圆钱,贴在地上的,又有被风刮起来的。夏昼三人冲上阁楼时,数十张泛白的纸钱就在空中飞舞,只源正对面的窗子被砸开了一个大洞,玻璃碎了一地,一张破椅子歪斜着倒在窗子旁。风就从洞口子里呼呼往里钻,夹杂着雨水。
陈瑜刚站稳脚步又被飞起来的纸钱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方才松了口气。但凡阁楼都是厢房,不见足光,所以这里有着一股子很强烈的发霉气味,夏昼觉得鼻子刺痛,忙捂住鼻子,又暗自问陈瑜,“你仔细闻闻这里,除了发霉的气味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