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分钟,陆东深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死盯着酒瓶子。
夏昼逼着他喝了半杯啤酒,解决了他的“困境”,早知道解药是酒……
“你说你这个人也别扭,人家萨卡都知道找地方放气,你傻啊?还是真不食人间烟火到连生理排泄都不会了?”夏昼悠哉地继续喝酒。陆东深没看她,双臂撑开,手抵着露台,任由夏昼肆意取笑,眼珠子还盯着酒瓶子,咬牙切齿道,“一路上都有人跟着,找你的时候有景泞他们在,找到你的时候有你在!”
长这么大,他还真没遇上过这么尴尬的时候,拜夏昼所赐。
夏昼惊奇地看着他,良久后拍手,“你括约肌挺猛啊。”她有太多的招可以对付萨卡,甚至会让她痛不欲生,但这么做就太明显,她还不想让整个酒店背锅。萨卡气势汹汹,又有贪慕陆东深的皮囊之心,在得知陆东深进了她房后,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陆东深经不起诱惑两人滚了床单。
所以夏昼想到了这招。
蛋糕和那大瓶水里都被她无声无息地动了手脚。
放屁这种事对极讲究形象的萨卡来说比闹肚子还要崩溃,尤其是当着陆东深的面,这么一来,她哪还有心思勾搭陆东深?只是她没料到管家也给陆东深倒了水……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就如现在,谁也不会想到酒能解了肠胀气。夏昼其实有心想要折腾一下陆东深,毕竟这些天她就一直憋得慌,但见他急得满头大汗连连认错的样子,倒也真是于心不忍了。
不过也够了。
这段经历足够她没事翻出来数落他玩了。
“年柏彦啊……”她一手勾着酒瓶子,懒洋洋道,“我知道他,不就是素叶的前夫吗。都坐牢了还不老实呢,活腻了是吧。”
陆东深扭头盯着她。
要论起关系来,陆门和年氏尚算有些渊源,但在陆东深眼里,应该算是一场孽缘。当年的一场全球金融危机,很多企业都被殃及,唯独陆门发展势头迅猛,趁着金融之乱狙击对手并纳产业。年氏以钻石起家,跟当时陆门旗下的珠宝产业有重叠,陆门以资本冲击市场,奠定了在珠宝界的龙头地位的同时也间接影响了年氏。年氏当时四面受敌,一方面因为经营者的问题,一方面是受资本所累,所以宣布破产。
在商界中,能让陆东深佩服的人不多,其中就有年柏彦。他跟年柏彦算不上知己,甚至就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因为同样身处商界,一个陆门后代,一个年氏后代,所以在商场上总是会有隔空交集,用年柏彦的话说就是,他和陆东深更像是精神之谊。从利益角度来说,陆东深并不认为陆门欠了年氏的,毕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从情感角度来说,陆东深跟年柏彦算是惺惺相惜,在陆东深的内心深处终归是有些愧疚之情。
年柏彦下狱前,江漠远等人为他请命,陆东深不方便露面,所以在背地里也打通了一些关系。
这次出差回来后,陆东深去探望了一次年柏彦。在有限的时间里,两人的交谈却是甚欢,谈到现如今的市场,两人在许多方面的观点都很一致。谈到素叶的时候年柏彦倒是沉默了,陆东深虽说比年柏彦年龄小,可看人看事一针见血,便道,也是巧得很,我家囡囡跟你家素叶也认识。
这就给了年柏彦台阶下,于是乎,年柏彦就挺好奇他嘴里的囡囡。
在得知两人最近有些别扭后,年柏彦思量了片刻,给陆东深支了招:找个女人刺激她一下就行了。
陆东深当时听了直笑,跟年柏彦说,这招太幼稚了,别逗了。年柏彦却很是一本正经地跟他强调:我比你多吃了几年盐你得相信我,遇上这种事你跟女人讲理智摆道理才是可笑,能刺激女人的方式就只有女人,只要她心里有你。所以你别管这手段低不低劣,管用就行。
然后又跟陆东深说了当时他跟素叶的经历,最后给陆东深总结一句话就是:爱情本来就没有理智可言。
当时陆东深听了心有余悸,跟年柏彦说,囡囡这个姑娘吧,可能跟素医生的性子还不大一样,所以,反应未必一样。
年柏彦闻言后,在态度上也不似刚刚那么坚决,迟疑说,要不你先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她能跟素叶交好,也算是人以群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