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白闻言更怒,一把将她揪起来,“陆东深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你是他的助理你不知道?我把你放在他身边就是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用力一推,景泞整个人都撞在办公桌上,五脏六腑都差点被撞出来。陆起白大步上前,大手一扯将她身子扳过来,掐住她的胳膊,“还是,你被他收买了?”
景泞觉得自己散架了,疼痛、愤怒、惊恐等等交杂在一起,想要怒喊也没了力气,陆起白来势汹汹,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尽在他的暴戾里。
“我也是今天开会的时候才知道的。”她费力地说。
陆起白微微眯眼,在考量她这番话的真实程度。
景泞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咽了唇齿间的血,“陆起白,你的算盘打得不如意,陆东深压根就不相信我。”
陆起白将她拉过来,掐住她的下巴,阴鸷地盯着她,“既然你得不到陆东深的信任,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景泞冷笑,嘴一扬,疼痛彻骨,“或者,干脆打死我。”
陆起白用了手劲,景泞觉得下巴近乎要脱臼了。她怒视着他,怒视着他眼里同样熊熊燃烧的怒火,丝毫不退让,这种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倒不如来个干脆痛快。
渐渐地,下巴上的手劲小了。
陆起白眼里的愤怒似火般熄灭,最后又剩下刚刚进门时的阴霾。“陆东深只要留你在身边一天,你就还有利用价值。”
莫大的悲怆涌上心头,景泞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陆起白,你不得好死!”
这一次陆起白没恼,冰冷冷地开口,“我和陆东深走的都是条不归路,好死这种事,只配留给赢家。”
景泞全身发抖,泼天的怒火成了势头,她发了疯似的推搡着他捶打着他,所有的滞闷和愤恨都化成了跟他拼死的念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陆起白你这个混蛋!”陆起白没由着她发疯,箍住她两只手腕一并扣在身后,将她按在墙上,他压下脸,字字寒凉,“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好人!景泞你给我记住,如果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 饶尊能找到郊野气味实验室来着实让夏昼感到意外。
入了庭院,他下了车。
夏昼双臂交叉环抱于胸,站在车子前,一偏头就瞅见里面的女人,问饶尊,“什么意思?”
饶尊轻描淡写的,“怕她跑了。”
“至于吗?”夏昼真心觉得饶尊变态。
饶尊不紧不慢地来了句,“你交给我的人,我得看住才行。”往里面一扬下巴,“陆东深在吧?”
夏昼诧异,什么情况?他这趟就是来找陆东深的?
饶尊忽略她一脸的惊愕,环顾四周,冷笑着啧啧两声,“他为了能把你追到手还真下血本啊。”话毕就径直进屋了。
夏昼一头雾水的。
良久后,她晃悠到车窗前,敲了敲半敞的玻璃,跟里头的人说,“要不要下车透口气?”
阮琦坐在后车座,没扭头看夏昼,只是抬起手腕示意了一下。
手铐的一头拴着她,一头卡在金属扣上,那金属扣连着车座。
夏昼从半敞的车窗看着阮琦的脸,她看上去心不在焉,脸色也不大好,想起邰国强的真正身份,心想着这件事怕是对阮琦打击不小。
“开手铐这种事难不倒你吧?”夏昼说。
阮琦转头看着夏昼,“这个本事我倒没学会。”钥匙肯定在饶尊身上,但很显然他能来找陆东深肯定不是小事,所以夏昼也没打算进屋打扰。她想了想,开始四下寻摸,阮琦也不着急,下巴抵着窗玻璃边沿,看着夏昼背着手走来走去的。
没一会儿,夏昼就寻来根铁丝,阮琦见状,面露怀疑。车子没上锁,夏昼拉开车门,阮琦往里挪了少许,夏昼钻进来,把铁丝伸进钥匙眼里,慢慢鼓弄。阮琦不催促,或者这手铐打不打得开对她来讲并不重要,开口道,“这种鸡鸣狗盗的本事你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