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笑而不语。
陆北辰则说,“越来越有长嫂风范了。”
夏昼耳根一烫。
“吃饭就不用了,来日方长。”陆北辰道。
陆东深也没多留,叮嘱了他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牵着夏昼的手一同相送,路过草木晒盘的时候,陆北辰突然停住脚步。
草木晒盘是夏昼用来晒各种植物花草的,前庭后院都有不少这种晒盘,在气味制作的过程中,有很多主料是需要经过阳光暴晒的。
陆北辰似乎对晒盘最上方的植物感了兴趣,伸手去碰,夏昼见状马上阻止。
“这是天魂草,目前正在进行阳光除菌,碰不得。”
陆北辰诧异,“天魂草?有毒?”
“天魂草对人体有镇静作用,少量无毒,大量就会危及生命。”夏昼解释,“阳光除菌的目的就是要祛除毒素,因为天魂草也会在某种气味制作上是主要原料。”
陆北辰恍悟。
陆东深轻笑,“囡囡的地盘向来危险重重,你要小心。”
陆北辰微微一笑,没再继续留在原料烘晒区,临走前又补了句,“差点忘了恭喜二位。”
等陆北辰的车子离开后,夏昼微微蹙眉。
陆东深环住她,抬手抚平她的眉心,“你这一觉睡到省了早饭,中午想吃什么?”
“东深。”夏昼抬眼看他,“他不是陆教授。”
陆东深眼里有一抹浅愕闪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睡傻了?他不是北辰能是谁?”
“他身上的气味不对,上次见到他,有来苏水的气味。”
陆东深曜石般的眼噙着笑,“只是他工作环境会有来苏水的气味,囡囡,你疑神疑鬼起来太夸张了。”
夏昼沉默。
一个人的体味其实是很受工作环境影响的,并且依照陆北辰的工作性质,不可能轻易改变身上的气息。
可是,眼前那人明明也就是陆北辰,这是不容怀疑的事。
稍许,她叹了一声,“没有来苏水的气味,我倒是在他身上闻到了罂粟气味。”
她光顾着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压根没看到陆东深的神情微微起了变化,眸底深处是深不可测的光。等她的目光转过来,他就收了眼里的复杂,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 饶尊的伤势恢复得不错。
源于他强健的身子底子,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小爷我的身子骨硬着呢,否则怎么能引得那么多花蝴蝶往小爷身上扑?
风流不羁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半邪半魅的嘴脸。
夏昼来病房的时候正好撞见阮琦了。
她坐在病床前,手拿着水果刀在削苹果,一张挺俏的脸毫无表情。很显然不是她的拿手活,果皮上厚厚的一层果肉,挺圆的一只苹果被削得有棱有角的。饶尊皱着眉头,一双斜长的眼里全都是挑剔。之前缠了一圈的纱布都拆了,只剩下额头的伤还得天天换药,脸上的擦伤倒还在。可就算这样,他的那张俊脸也是挺吸引人。
长得好看的人怎么都好看,哪怕是裹成木乃伊,光是靠颜值扛着也是只英俊的木乃伊。
只是态度不好。
“你怎么这么笨呢?”
阮琦哪是温柔可人的姑娘?一听这话气得把刀往桌上一扎,竟生生扎了进去,竖在桌面上,“爱吃不吃,本姑娘没功夫伺候你!”
“胆肥了?敢这么跟我说话?”饶尊晃了晃半吊着的石膏腿,一歪头就看见了夏昼,眼里的戏谑就收敛了,成了温情,“夏夏?”夏昼本不想打扰这两位的你言我语,她总有种感觉,阮琦这个人平时冷冰冰的,但对饶尊还是有恻隐之心。见被饶尊的眼睛抓了个正着,避无可避,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进来。
阮琦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没太大变化,却在瞧见饶尊眼里的柔情时,嘴角微微僵了僵。
夏昼将只小圆盒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