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时候,陆东深问她房门上涂的什么,蒋璃伸手摸他的脸,故意道,“跟我在一起时间长,果然都成半个专家了,知道我在房门上动手脚。”
陆东深任由她乱占便宜,笑,“我是太了解你了。”
走之前她就没少折腾,虽说他看不懂吧,但也知道她在做准备工作。蒋璃嘻嘻一笑,在秦族长迎上来之前压低了嗓音说,“胡椒水为漆,加上苍术固香,吸收光照后就会散发浓郁香气,但凡香气都会令人身心愉悦,苍术的气息沉稳安定,又会给人警醒之感,有病体的人闻着会舒坦,没病体的人也不会排斥这种香。利用气味只是用来提醒秦川人某件事的存在,再加上饶尊的鬼画符,会在心理上给予他们权威感的暗示。”话说着秦族长就上前了,一把抓住蒋璃的手,一脸激动,“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秦二娘在治疗秦天宝时所立的规矩跟所有巫祝都大同小异,可以远观但不能上前打扰。但蒋璃的规矩不同,她不但要求治疗期间不允许外人滋扰,还命秦族长和天宝爸妈暂时回避,直到天宝恢复前不得进门。
要求格外严格。
早先还对蒋璃信誓旦旦的天宝妈爱儿心切,闻言后忍不住迂回说,蒋姑娘,总得有人在这做饭洗衣的,要不就让我留下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蒋璃岂会不理解天宝妈的担忧?她清清嗓子说,这期间我需要敬请天神,外人不宜在场,至于做饭洗衣,有跟我同行的姑娘在就行。
同行的姑娘就是阮琦,闻言后便对天宝妈说,“蒋姑娘自有她的安排,家属就不要担心了。”
这番话总有种医院医生的既视感:医生在治疗,家属外面等着吧。
秦族长深明大义,毕竟一族之长,不会像妇女一样优柔寡瞻前顾后,他命着天宝爸妈收拾简单衣物暂住亲戚家,他自己则暂住村中祠堂。
这阵子除了寻常村中事宜外,秦族长还在忙秦川的另一件大事:祠堂重建。村中都有搭建能手,各个卯着劲的加班加点。陆东深和饶尊在治疗秦天宝这件事上,到了这步就帮不上忙了,又私揣着对炸毁祠堂的内疚之情,两人便自告奋勇去祠堂帮忙。秦族长直到现在都没怀疑过陆东深曾经的说辞,一听两人的决定,连连婉拒,说秦川虽抵触外人进来,但不意味着对外人不尊重,加上蒋姑娘目前所做的事,他们就是秦川的客人,所以哪有让客人劳心劳力的道理?
还是饶尊一语中的:让他做吧,他盖过房子,还盖过不少呢。
秦族长上下打量着陆东深,虽说人高马大结实健硕,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见天下地干活建屋盖房子的。便好奇问他盖过多少房子,都盖过什么样的房子。这话叫陆东深怎么回答?总不能跟秦族长说,上到交通运输各类基础设施建设,下到歌剧院商场类功能性建筑、商业楼盘及民宅,业务遍及一百多个国家,并且旗下拥有全球数一数二的设计创意平台,能为世界顶级设计解决专业方案……
他对秦族长说,不多不多,但帮你们重建祠堂绝对没问题,再说了,我的朋友他家……也是盖房子的。
秦族长一听,好嘛,一个两个的都有盖房子的经验,这总好过村里愣头愣脑的壮丁,便不耻下问,是否能帮着美化一下祠堂,帮着设计设计。
这当然没问题。
等秦族长吆喝村里壮丁为陆东深和饶尊打下手时,饶尊吊儿郎当问他,“哎陆东深,我什么时候成你朋友了?”“只要你眼珠子没往蒋璃身上盯,我还暂且可以把你看作朋友,至于商场之上,那都是各凭本事。”陆东深不紧不慢地回他,见他有要回怼的架势,又道,“秦川与世隔绝,
这个秦族长说话倒是能跟得上时代发展。“饶尊听出他的话外音,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过怀疑,陆东深趁着人少时便跟他说了发现医巫墟后的推断,饶尊思量了少许,眉间微蹙,”照这么看,这个秦族长不说是经常接触外界吧,但也不可能只偶尔出去过一次两次,所以卫薄宗偶遇秦族长这件事就不成立。”
“换句话说,”陆东深接着道,“或卫薄宗本人或跟卫薄宗有关的人是跟秦族长保持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