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败露了。
郑声晚跌坐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觉透过身体传过来，她闭了下眼睛，须臾又睁开，她仰起头看唐惊春，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来：“那又怎么样？唐惊春，你和他什么关系？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我追求男人碍你什么事情了？”
那语气像是一把淬毒的箭，直接就插进了唐惊春的胸膛之中。
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是郑声晚，可事实却狠狠抽了她一大耳光，疼得耳膜都震动了。
唐惊春眼圈都红了，她捏紧了手，指甲快要嵌进血肉里：“你能不知道他是谁？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结果就这样对我的？”
“我这样对你怎么了？！”郑声晚也是红着眼睛吼出来，吼得唐惊春一愣，“唐惊春！凭什么你可以嫁给楚斜？明明当年是我先喜欢的，你当时和我说什么了，你说他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楚沉和唐惊春听着，同时一愣。
郑声晚眼泪啪嗒一声从眼眶里掉出来：“可是后来呢，后来你和他在一起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唐惊春！我讨厌你！你这个人根本就没心没肺，自私冷漠，他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觉得是理所当然！”
音乐声音里，混着女人的哭腔和哭诉。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只剩下了郑声晚的声音，她好像是把这些年的积怨全都吐了出来般，根本就停不下来：“我找过他的，让他跟我走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他我的一切，可凭什么他会喜欢你？你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他喜欢？”
郑声晚把眼神移到楚沉身上：“他既然不肯脱离你这个苦海，我就帮他啊，哪里知道，他没死，他又回来了，又回到了你的身边，我好生气好生气！他都不记得你了为什么还不能喜欢我！”
唐惊春脑袋里的弦好像是断了一般，当年的事故……竟然和郑声晚有关？
唐惊春嘴唇动了动：“我……是我不好。”她声音嘶哑，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楚沉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紧紧攥着，冰凉的指尖碰到他的手心，总算是有了些暖意。
他攥紧了：“别听她说，你很好，真的。”
郑声晚看到两个人亲密的神态，眼神都更加冷了：“她要真这么好，你失忆的事情她能不告诉你一直瞒着你？她这个女人，一边希望你记起来，又害怕你记起来，记起那么糟糕可恶的唐惊春！”
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唐惊春的内心。
她真的怕。
可这么多年的历练，唐惊春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唐惊春，区区几句话而已，她镇定下来，垂下眼帘：“声晚，这都是他的选择，你自己偏激了。从前是楚斜的选择，今天是楚沉的选择，仅此而已。”
KTV里的灯光变了，暗绿色的光落在三个人之间，早已经揭开了当年的事情。
这一件事情折腾到了大半夜，虽然郑声晚犯了错也犯了罪，可是当年的事情已经太远了，没有人能够证明楚沉的事故与她有关，楚沉就叫人来把她带走看着。
春风里带着一丝暖意，出了KTV的大门，目送着郑声晚离开，唐惊春还是没有忍住，扑在楚沉身上哭了起来。
一声一声小小的啜泣，都抖动着楚沉的心脏。
哭了好一会儿，唐惊春才攥着楚沉的衣角问：“你现在全都知道了，是我一直瞒着你，是我自私冷漠，是我一点都不好，我宁愿你永远都做楚沉，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情来，以前的我，真的是太坏了。”
楚沉捏着她的肩膀，神情冷淡，却也认真：“唐惊春，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瞒不住了。”
唐惊春止住哭腔，瞪了眼楚沉：“那你赶紧走。”
楚沉揽她入怀：“不，我的意思是说，唐惊春，我也希望永远做楚沉，可我也想……”
唐惊春睁大眼睛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还氤氲着水汽，现在的唐董软的要命，楚沉被她这么一盯，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说道：“我也想……”
后面的话让他耳根不禁一红，唐惊春还在一边催促，渐渐的，连脸上都染上了绯红来，好在KTV外的等是红色的，让人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