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视线凝着,脸一热心也没来由地漏了拍,望着她的那双眼如能照出人真心的镜面,逼得她不能说谎,只能不由心地吐出真言。
看着他,她的齿关颤了一下,险些咬着了舌尖,“喜……喜欢。”
烈火燎原。
“嗯?”她听见他笑了声,又见他趋近一步再问了一遍,“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真……”她慌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尤其在对上那双不可测如深渊般的眼:“……真的。”
“那,”他凝着她的眼,慢慢地发问:“有多喜欢?”
“……”
男人徐徐地吐字,眼尾挑起笑意更深,“有没有喜欢到超过其他礼物加在一起的程度?”
“……”精神病。
精神病精神病精神病……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他得意。
姜茶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睁眼微笑,“没有。”
霍云琛:“……”
现在的小姑娘家家怎么回事,收了别人的东西说话还这么不客气? 霍云琛瞧着她,眼弯起一个弧度,身姿笔挺,宽阔的脊背似是虚虚地靠在墙上,“小姑娘,你可真难取悦。”
生活中是,生病的时候是,就连生日也是如此。
听着多委屈样的,姜茶看他一眼,反驳,“明明是你太敷衍。”
做事情顾首不顾尾,先还正儿八经的像个样子,到了后面画风突变……还问她喜不喜欢,哪里来的厚脸皮。
他瞥她,唇微勾着不说话。被他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看,她很快又觉得不自然起来,闪过身就要往回走,“我要睡了……”
“姜茶。”男人叫住她。
循声望过去,壁灯昏黄洒落在他面上,霍云琛清俊的脸容沉溺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有种隐隐晦晦的不分明。
他看着她淡声地笑,尾音微微地上挑,“礼物还没看完呢,急着走什么?”
“……还有啊。”女孩子的声音迅速地软糯下去。
她的好奇心宛如一只白兔,被他猎在了手肆意地搓揉,被他的手指着方向打,他让兔兔向东兔兔就不敢向西,他让兔兔向南兔兔就没法向北蹦跶。
事实证明饵咸也没关系,反正兔兔偶尔也会变成兔兔鱼去咬他漫不经心布下的钩子。
她的兔兔,是他最忠实的粉头。
然而他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没诓她的意思。话音刚一落下手就跟变魔法般的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什么出来,看得她眼睛一亮,转而抬眸去看他,“……你买的吗?”
那是仙女棒——大年夜的那天在山上放过的仙女棒。
“当然不是,”霍云琛勾着眉角,一派云淡风轻地否定了:“是靠脸换的。”
“……”她瞄了他一眼:不要脸。
偏他还噙着点笑,不太经心地道:“过年那时候还只能换一个,现在能多换几个了,说明颜值有进步。”
“……”姜茶看着他,眯眼:“霍云琛,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没。”
他眉梢半挑着,瞧着她不语。
她咳了两声脸不红心不跳,煞有介事,“你的脸找不到你了,现在正哭得很大声呢。”
霍云琛:“……”
啧,小孩子。
然后她走过去摊开手心,目光直直地对着他的眼,“给我。”
他没说话,只是递了一枝到她手心。
姜茶抬着脸又看他一眼,“还有打火机。”
然而这一回换来的就是他冷淡的拒绝,“小孩子玩什么火。”
霍云琛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了打火机出来,单手摁下了点燃手里的仙女棒,亮晶晶的火花绽放光焰如星子般四散,他象征性地晃了晃,身高差让他很轻易地居高临下,睨着她得意洋洋,“大人就可以玩火了。”
姜茶:“……”幼稚。
嗯,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补充,“就算大人的脸失踪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