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拥入怀的女人,明艳璀璨如蔷薇一般的。
也是那般的骄矜而不可一世。
微风轻拂,她便招摇。
仿佛世界生来就是她的。
仿佛所有的宠爱,都合该属于她。
美艳如蔷薇,也生着满身的棘刺。
仿佛哪怕动了要拥有她的念头,都要被她那一身的刺扎伤。
顾景行扯了扯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偏他不信这个邪。
他微微地俯身,手臂拴得她更紧,更紧,像是要把这朵蔷薇折断在自己的怀抱里。
也像是要把她揉碎成暗香一缕种进他的骨髓里。
顾景行在她耳畔低低沉沉地咬字,“姝儿,你的眼睛当然不是只用来看我的。”
在他怀里的女人哼了一声。
而他轻笑着,压低声暧昧迷离,一字又一句,“是我,生来就是为了被你的眼睛看的。” 金属质感的内墙倒映出女人极娇美而轻艳的容颜。
纯白的西装套裙精致得体的妆容,两条长腿亭亭玉立,看起来认真严谨又一丝不苟。
——如果忽视她腰间环抱的手臂,如果忽视纠缠在她身上如大猫般慵懒而黏腻的男人。
那倒刻在墙壁上的美艳的脸逐渐地降温到了零点。
冷着声,霍云姝开了腔,“顾景行。”
他仍是伏在她纤细肩头,如栖息在她肌肤的一匹野兽。
带着热度的吐息喷到她脖颈之间,如一柄羽毛轻刷着她耳后的肌肤——那撩拨是如此的轻慢又是如此的无间亲密。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似在缓慢割据着她的注意。
她叫他,他便也低低地应了一声,唇齿间咬着她的名字。
“姝儿。”
沉沉的暗哑,仿佛无限的委屈。
霍云姝偏首看他,慢慢地吐出问句,“——我们现在算怎么回事?”
他闻言蹭了蹭她修长白皙的颈,无比亲昵,“恋人。”
“哦?”她眼风斜斜上扫:“我同意了吗?”
顾景行嗤笑了声,“那就……一个女人,”他边说边轻吻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发言极其的沙哑低迷:“和一个爱她的男人。”
她瞪他一眼,“你的脸好大。”
他不语,非常好心情地亲亲她的脸,“你的脸小就行了。”
“……”简直无语。
叮一声又到了地儿。
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却没有松开,肩头也仍是如被重物压着般的沉甸甸的。霍云姝淡声撂下两个字,“放手。”
“再让我抱抱你……”电梯开开合合,而他的手停在她平坦的腹前越收越紧:“姝儿,”
他叫她的名字,然后低叹:“十天十四小时零七分钟。”
他全程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些出格的举动,只是拥着她反复地辗转厮磨。
那温柔一点一滴一分一寸蚕食着她的意志,教她推脱不得,拒绝不得,也退后不得。
只能被动地接受。
听到此节,霍云姝不由得怔了怔,“……什么?”
他凑在她耳边亲亲腻腻地道:“我上一次抱你的时间。”
嘭。
心如受惊的白兔般的迅速起跳,却又在他轻柔的抚慰下不动声色地软化了。
从炸毛的暴躁兔,回归成柔顺的团子兔。
顾景行却又道:“已经有半年了。”
她的声音透着些迷蒙,“……嗯?”
他在她耳畔轻笑,笑声低沉一字一顿,“距离你上一次睡我,已经过去半年了。”
霍云姝:“……”
热度自面上完全地消退了,他的笑意却勾得更深了,唇间吐出的字轻飘飘落在她耳膜,“姝儿,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