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呐呐地否认了,“不是。”又干脆利落,“……你来的时候见到唐飞鹤没有?我找他有事。”
“见到了,”男人语气轻描淡写:“我说我排队在前面,让他先下去等大小姐吩咐。”
霍云姝:“……”她加重了咬字:“顾景行!”
他弯起眉眼,“在。”
“……”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开腔时,原本清脆的声线莫名地就软了下去:“他们说你坏话,我不开心。”
她今天化的是雾面复古妆,偏港风的细眉,墨眸红唇,有种最直接最命中红心的美。
美得凌厉又张扬——当然她的审美也从来就没委婉含蓄过。
这么明艳的一张脸,配着的却是女人松软的语气,无力消化般的委屈。那声音落在他耳朵里,心就突然地瘫软了一块下去。
他手托起她一边的侧脸,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阳光落满,无限的安谧。
松开了唇,她仍是看着他,眸光有些水润。
忽然道:“你把唐飞鹤叫上来。”
顾景行:“……”
他好笑,“你还惦记着他?”
“……”她瞪了他一眼,把牵着她的那只手拽了过来,放在手心把玩着,不紧不慢地道:“他太没用了……软柿子。部门里员工也很松散,几次考核公关的KPI都是最低。”
顾景行嗯了一声,反问:“真实原因?”
“嗯……”她掰着他的手指,目光几分闪避:“有人在网上说你坏话,他没压下去。”
“……”男人眸光散落在她面上,散漫中溢出温柔。
这是他的姝儿。
他不语,她却一径地说了下去,脸色覆上薄霜般的阴翳,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欺负你。”
抿着唇,霍云姝的视线落在虚处,尽是冷冽,“……哪怕是打着关心我和为我好的名义。” (1)
四下一时安静,那发言虽是淡然地说出,落在这样的无声处却也是掷地有声的。
顾景行先是微怔,继而亲了亲她的腮,唇吻触上她的耳脉,缠绵悱恻在洁白颈间,那秀丽修长的脖颈高昂着如骄傲的天鹅,抬着肩颈,像是垂怜他施舍他才赏赐他在这三寸之地的亲吻。
最后一个吻,微微咬在她耳垂,齿关用了些力,便如愿以偿地在下一秒听见女人从齿间溢出的一声轻吟,“……嗯。”
分了点余光过去,瞥见她仰着美艳而极干净的脸,此刻微微地眯起了眼,那样子,活像只吃饱喝足的慵懒的猫。
——急需顺毛。
他不可觉地笑了声,直起身,侧影在日光中挺拔俊逸,手腕衬衫挽起几节,顾景行挑起眉角,对着脸色仍有懵懂似是不明所以的女人勾勾唇,解释,“我去叫唐飞鹤,顺便出去抽根烟。”
霍云姝:“……”
转过身,男人抬脚径直地向外走去,没迈开两步,手腕猝然被人拉住了。
“滋”的一声,窗帘徐徐地降下,落在地面的光线便也紧跟着一寸一寸地收拢。霍云姝拉住了他的腕,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来,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只那纤软的手臂忽然地搭上了他的脖颈,慢慢地爬了上去。
那徐徐如凌迟视线般的妩媚动作,一分一寸地挑逗着男人的神经。
如纤细而不可察觉的丝线,牵连在彼此之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景行的眸底已经染上了一片的猩红。
——直至完全地勾住了他的脖颈,她抬眸,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眼底的浓重欲色。
只自顾自地嘟囔着,“我还要。”
他的声线已经完全地低哑下来,不过是雪崩前的故作平静,“嗯?”
“挺舒服的,”她眨着眼睛:“我还要……唔。”
后面的话,就被淹没在了无尽的唇齿嬉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