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哦,好。”
这么一去二来的,晏沉渊就成了跟池南音对接的“负责人”。
但他再想翻看这个小设计师的朋友圈时,他发现,她把自己屏蔽了。
没劲。
但她的表情包蛮好玩的,不是猫就是仓鼠,各种可爱有趣,说话也软软的。
实在想不到,原来她的本体是个暴躁小姑娘。
后来池南音跟晏沉渊的沟通就变得很尴尬了,软萌是装不下去了,可一口一个“卧槽”好像也挺不尊重甲方爸爸的,只能一本正经地公事公办。
而且她老觉得自己有了小尾巴被晏沉渊抓在手里,各种担心,各种害怕,各种怕他找自己麻烦。
他就是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落下来取自己狗命。
那次的设计落地后,反响很好,乾元也跟公司签了长期合作合同,公司办了个挺大的庆功宴,都说池南音是这次的大功臣。
池南音内心:甲方爸爸不找我秋后算帐就是好的了,可不敢邀功。
庆功宴结束后,池南音心情轻松地回家,半路上看到晏沉渊倚在车边,像是在等她。
池南音下意识就转身想跑。
“跑什么?”晏沉渊叫住她。
“晏,晏先生。”池南音苦着脸转身,恭敬地叫了一声。
“上车。”
“啊?”
晏沉渊拉开车门。
池南音,苦着脸坐进去。
车上,晏沉渊说:“其实你第一版的设计稿真的挺不错的。”
池南音觉得他是在羞辱自己!
真的,对一个改了一千零八遍设计图的苦逼美工说这种话,无异于拿刀子割她的肉!
“晏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池南音咬牙切齿地微笑。
“你脑内在骂我王八蛋,是吧?”晏沉渊笑着说。
“我没有!”王八蛋你去死吧!
“你还想叫我去死。”
“我没有!”你赶紧死啊!
“有没有男朋友?”
“呃?”不是,这个话题是不是跳跃得有点快?
“没有?”
“……我只想搞钱。”池南音好烦,自己母胎单身这事儿有这么明显吗?
“我挺有钱的,你搞我吧。”
“……晏先生,你是在说笑吧?”
晏沉渊停住车,停在一排蓝楹树下,蓝花飘落如雨。
他看着池南音:“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好了答复我。”
池南音看了他一会儿,这个人好奇怪啊。
她下了车,回了家,她住的地方就在蓝楹树旁边的小楼里,推开窗子就能看到满目的蓝楹花。
但她一直没有答复晏沉渊,她觉得,当时的晏沉渊一定是脑子短路了。
业界有个说法叫金九银十,九月和十月是促销旺季,池南音也忙得手不离键盘,眼不离屏幕,累成了一条狗。
月末的时候她来了例假,抱着肚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可还是要爬起来去公司加班,一加就加到凌晨两点,还被同组的同事说了几嘴,说她是靠着抱大腿才升上的美指之类的话。
可她明明比谁都更努力,加班加得比谁都多,她觉得很委屈,委屈得有点想哭。
回去的时候,她肚子又疼了,疼得走不动路,捂着肚子蹲在街边可怜得像条流浪狗。
四下无人的长街,荒芜如沙漠的城市,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问她过得不好。
她说她过得很好,今天还和同事一起去吃了超好吃的鲍汁捞饭,也买了新衣服,看了新电影,她过得可好了。
挂完电话她就哭,哭得无声无息,委屈巴巴。
落在眼前的鞋子锃亮,有人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
池南音抬起泪水涟涟的眼睛,看到晏沉渊,她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摇头说:“没怎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