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姑娘,您不会是想……出逃吧?”展危试探着问。
“没有!你不要胡说,我是拿回去给我姐的!”池南音活怕他跟晏沉渊告状瞎说,连忙解释。
展危望着这堆东西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两姐妹的关系可真好。”
“当然啦,她是我姐姐嘛。”
“走吧,我送你。”展危扶着池南音上了马车。
池南音从马车窗子里兴奋地看着外面的街市,看什么都稀奇,走街串巷的小贩,结伴而行的闺秀,还有临街酒铺的浓香,刚出笼的包子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这都是鲜活的人间滋味呀。
其实她来这儿以后啊,根本都没出过门,以前天天关在池府维持原主人设,后来天天关在国师府不得外出。
这外面是什么样儿,她从来都没好好逛过看过。
现在看着,可真新鲜呀!
她一路跟小阿雾絮絮叨叨地惊叹着所见所闻,让展危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真的从来没出过门。
马车很快就到了以前的镇国公府,如今的池府,池惜歌和池澈早早就得了信,在门口迎着了。
池南音跳下马车扑进池惜歌怀里,赖在她身上软软地撒娇,池惜歌抚着她的长发,也满目怜爱。
只是池惜歌毕竟是长姐,到底沉稳周到些,拉着池南音跟展危道谢。
池南音对展危道,“谢谢呀,展危,明早我等你来接我,我不会跑的!”
“嗯,姑娘中秋安康。”展危笑道。
“也祝你和国师大人中秋安康。”
“我家大人不过节的。”展危笑了下,眼底滑出些落寞,但也只是说:“我先走了,明日再来接姑娘。”
池南音却奇怪,怎么会有人不过中秋节呢?中秋节可以放假诶!
好像晏沉渊没有家人……的……吧?
池南音望着展危驾着马车远去,撅了撅嘴。
“四妹,怎么了?”池惜歌问她。
“没事。”池南音笑道,又摸摸池澈的脑袋瓜:“小八!”
“四姐姐!”池澈依旧是那副天真懵懂的少年模样,冲池南音露出羞涩又腼腆的笑容。
他小心地牵了一下池南音的衣袖,抿着笑容说:“四姐姐,近日可还好?”
“好呀,我都好,你不要担心我嘛,长姐都知道的。”池南音倒是大大方方地牵起池澈的手,感觉小孩儿好像长高了许多。
果然没有池衡华这个老狗贼的虐待后,小孩儿吃得好睡得好,都开始抽条长身段了呢。
池澈低头看着池南音细白的小手握着自己的手掌,微微红了脸,眼底藏着暗自欢喜的笑意。
一番寒暄过后,三姐弟坐在凉亭里赏月吃月饼。
说来也是可笑,曾经热闹拥挤的池府,短短不足半月内,已只剩下池惜歌和池澈两个,府上的下人也散的散,走的走,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了,比如长姐身边的阿桐,也比如小八的阿蛮。
虽说冷清,却也清静,过日子么,不就是图个清静自在么?
而且池惜歌出嫁在即,池澈也在学着打理家中之事,日后也就是一家之主了。
池惜歌说她与瑞亲王的婚事就在下月,池南音真的好想打破系统的脑壳,问问他为啥要遛自己玩。
“长姐,你真的愿意嫁给瑞亲王吗?”池南音倚在池惜歌肩上问,“不是因为各种不得已,而是你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你真的想嫁。”
“是的,我自己想嫁。”池惜歌没有说谎,如今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前世错过了良人,今生不该一错再错。
那日宫中,顾鹤溪顶着明宣帝龙威说出那番求娶的话时,池惜歌内心的震惊难以言喻,她怎会想得到,原来从这么早起,顾鹤溪便已可为她奋不顾身?
他会不知道一旦向陛下开了这个口,将面临多少危险吗?
他若不知道,怎么会避开朝堂那么多年,专心地做一个富贵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