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一直安静的柚子突然开口,盯着堵住门的二伯娘,说,“关于我二伯的死,我有话要说。”
二伯娘疲惫说,“我不想听。”
柚子说,“哦,那我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说了。”
二伯娘看了看她,终于松了手,让他们进来。
众人刚进屋,屋里就响起了一阵铃声,薛大一愣,吓得脸色都变了,“是、是我弟的铃声……”
柚子淡声,“是我打的。”
她挂断电话,手机铃声也停了。
薛二的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屏幕闪烁一下,又黑了。
捂着心口的大伯娘骂道,“好端端地打你二伯的手机做什么?”
“验证一个猜想。”柚子说,“我现在可以肯定了。”
“肯定什么?”
“我二伯……是被人杀死的。”
薛大又气又觉得好笑,“当然是被人杀死的,难道他还是自杀的。”
柚子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他是被认识的人杀死的,而不是大家说的被陌生人劫杀。”
薛大一愣,“被谁?”
柚子盯向她的二伯娘,说,“她。”
话一落,三人又愣了,就连薛起都有些意外。
不由好奇起来,她怎么猜出的凶手。
二伯娘看着她,眼里的无神渐渐变成愤怒,就连薛大两口子都觉得柚子说的过分,“柚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二娘怎么可能杀了你二伯。”
柚子不急不慢,继续说,“你说我二伯是外出散心,那为什么大晚上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狭窄的田埂?”
二伯娘摇头,“我也不知道。”
柚子轻轻一笑,带着小阴森,带着小嘲讽,“好吧,就算他真的走了田埂,但那里离玉米地还有三米远。也就是说,凶手在他散步的路上杀了他,又扔进了玉米地里。可玉米地里没有拖动的痕迹,说明二伯是被人扛进地里的。二伯的体重少说有一百八十斤,要想扛起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凶手刚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勒死一个人,为什么还要特地扛起他,放到三米外的玉米地里?而不是用更省事的法子直接拖进里面,又或者……扔路上不管了?”
薛大和大伯娘听得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柚子接着说道,“或许我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二伯被杀的地方,根本不是路上,而是在别的地方。凶手下意识把人扔到比较隐蔽的地方,这样可以缩短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也为自己赢得逃回现场、清理现场的时间。”
二伯娘看她,问,“你就单凭这点,就怀疑我是凶手?”
柚子又冷冷一笑,“当然不是。你们想要制造二伯被劫杀的假象,所以留了个钱包在那里,对吧?”
大伯娘声音略弱,不太肯定也不太敢反驳,“钱包是空的,确实像被打劫了。”
柚子说,“对,钱包掉落在一旁,钱已经没了,像是被打劫了对吧,这也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但是凶手在杀了人的情况下,还有闲情把钱拿走,留下钱包?这显然不合理,所以钱包是凶手故意放在他旁边的。而能够轻易拿到他留在家里钱包的人,除了二伯娘你,还能有谁?”
话里分析得清楚明白,听得原本离她很近的薛大都往旁边静悄悄地挪远了步子,心都悬了起来。
二伯娘还是摇头,“我没有做这些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且二伯的手机还在家里。手机上有手电筒功能,如果带了,那说是去散步也能说得通,但他没有带,身边也没有遗落手电筒。昨晚没有月亮,村里也没有路灯,二伯说要去散步,可竟然不带一个照明的东西?”
“他忘了。”
“如果真的忘了,刚出门就该折回来拿,但他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在家里被害,然后再被人扛到玉米地抛尸。”
二伯娘说,“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根本不能肯定你二伯没有离家,或许他的视力特别好,或许他懒得回来拿照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