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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冉周末两天都睡不醒似的,每天赖在床上到日上三竿也起不来。所幸林泽易和林司然父子都去了公司,陈丛又极疼她,哪儿会管她。倒好好补了两天觉。
周天下午还要上晚自习,她下午三点就准备走,可陈丛拉着她往包里不停地塞吃的。
一边塞一边叨叨:“说让你哥送你去,你偏不要,非要自己挤地铁,这么多东西你哪儿拎得动……”
林予冉无语望天,知道拎不动您还一个劲儿地往里塞?
林家地处市中心,门口就有地铁站。只是家和学校虽然距离不太远,但不在一条线上,中间还要倒一次地铁。
林予冉本以为是很容易的事儿,无非就是下车再上车,站都不用出,有什么难的。可当她在中转站下车,站在人潮涌动推推搡搡脚尖擦脚尖的站点时,一下子懵了圈儿。
地铁线路有好几条,有向上的电梯也有向下的步行梯,各种路牌标识提示行人到底该往哪儿走。人又极多,她淹没在人群中,踮起脚尖才能看得清路况。
林予冉一下子着急了,在地上她就分不清方向,更何况是地底下,连上下左右都认不出,还说什么东南西北。早知道就不自己逞强,让林司然送好了。他虽然心里蔫坏,但细细数来这么些年也只小时候欺负过她,如今还算是个正经哥哥。
人一处在困境里,连对向来生不出好感的人都会念着几分好。此时的林予冉便深刻证明了这个道理。
她被周围赶车的人推来挤去,包又很重,里面各种东西互相碰撞,快要把她带倒。踌躇了一会打算碰碰运气,毅然决然地就要上对面的那列车。
伸出去的脚还没跨出去,便被人按住了肩膀。
“喂。” 这声音清亮,带一点点哑意,又缠了几分磁性,像精美瓷器相互碰撞时“叮”地那一声脆响,划破周围嘈杂人声,清晰地传入她耳。
她转头,撞上一个男人的宽阔胸膛。
入眼便是熟悉的黑色薄卫衣和休闲外套,胸口有几个字母的刺绣,带着几分暖意,温温厚厚。
她一愣,连忙后退两步。身后重重的双肩包随着她身体的惯性,坠得她往后一仰,身体瞬间不受控制,直直地往后面倒去,险些撞到后面密集人群,惹来一阵惊呼。
面前那人眼疾手快,迅速俯身扶住她腰,顺带一手拖住双肩包。双肩包一下子滑落,被那人牢牢掌在手里。
林予冉感觉到这支撑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伸手紧紧揪住他胸口布料,一时间大脑空白,忘了该怎么动作。
正怔愣着,便听见耳朵那个声音响起,带着些许奇妙的打趣意味:“新手小姐?”
嗯?
林予冉没反应过来,新手小姐?
“你再不松手,我衣服要被你扯掉了。”清清淡淡的口气,暗藏着掩不住的笑意。
林予冉这才反应过来,察觉到两人姿势有异。她正保持着快要倒地的动作,那人俯身托着她,而她还揪着他衣领。
我去?
她一惊,脸上瞬间滚烫,染上一层红晕,耳廓都变深红。连忙直起身,松开手,讪讪地朝四周望了望。
呼,幸好没多少人注意。
打量了四周,这才抬头望向面前那人。还是熟悉的鸭舌帽和下巴。地铁站灯光明亮,比起那晚酒吧门外的昏黄,更加看清了他。
下巴尖尖的,嘴唇也是粉粉的,只看这下半张脸,倒像是女孩子一般精致。可下颔却带了几分遮掩不住的锐气,锋利得让人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林司然也长得好看,可林司然身上带着富养长大的温润俊秀,那么他,就是那股剑走偏锋的锐气。
视线下移,看到刚刚被她揪过的胸口处团成一块的布料,卫衣领口被拉下,露出白皙锁骨。外套也被她拉得散开,颇有一股放荡之意。
看着这景象,林予冉脸越发红了起来。可面前那人像是逗她一般,极缓慢、极缓慢地伸出手,慢动作播放地将衣领拉回原位,整理好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