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父林母气吼吼拥过来,这架势,林安枂知道是逃不过被问东问西了。
“和小陈相处得怎么样了啊?”林母脖子伸长。
林安枂站在玄关处,换了拖鞋,看眼林母,又把视线瞥向林父,她猜想小老头心里肯定比林母更着急她的回答,但是老头就是背着手,憋着气,一声不吭。
老古董,就是这个脾气。
“陈成性格挺好的。”林安枂随便回一句,然后往房间走。
林父林母跟在后面,两人就是被好奇心驱使的跟屁虫,林父胳膊蹭林母示意林母再问,林母果真问道:“安枂啊,既然他的性格你也满意,那么你俩有没有可能啊?”
林安枂打马虎眼:“我俩有什么可能?”
林父再戳林母胳膊,林母又说:“就是发展恋爱关系的可能啊。”
林安枂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她没当即回林母的问题,转身指挥两个人:“你俩后退一步我就告诉你。”
小老头和小老太眼神交换后,迫切想知道林安枂的答案,只得往后退一步。
林安枂:“再退一步。”
两人心里虽然疑惑,但又往后挪动脚步。林安枂这才回林母的问题:“陈成很好,但是我没有谈爱恋的心思,40岁以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小老头和小老太眼睛瞪直,40岁以前不结婚,这还得了。两人上前想揪住人教训,林安枂却动作迅速地溜进屋里,轻而易举把房门锁死。
林父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对着林母道:“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林母反嗤:“不是你的女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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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林父的53岁生日。生日宴在订到鱼馆子,就是昨天陈成要带林安枂去的那间馆子。
早上八点,林安枂跟着林母到馆子去张罗事情,包间是林母一个星期前预定好的。
到鱼馆子,林母让林安枂到饭店后院,去看看鱼缸里的鱼是不是活的,林安枂笑:“妈,你都忙不过来了还管鱼死不死活不活啊?”
林母一个爆栗敲林安枂脑袋上:“你这孩子就是没经历过菜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鱼呢,尝得就是鲜味。还有,我这钱都送进店家衣兜里,他暗地里给我们吃死了的鱼,那不是亏了吗?”
林安枂选择闭嘴不说话。她知道林母这爱唠叨的性子,话肯定没说完。果然林母扯她胳膊,一顿训骂落下来:“生活就是在精打细算中渡过的,你妈我买个菜都要货比三家呢,你瞅瞅你,就你这个样子,一点持家本领都没有,你以后怎么嫁人啊?”
林安枂:“我怎么了我,我还非得嫁人不成?我一个人活得好着呢,我自成一家,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我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就是持家好能手。”
就这诡辩的一袭话,林母听完脸刷地红透,被气着了,急忙数落:“你这话你就在我面前说说得了,要是被你爸听了,他那教训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林母像念经一样,林安枂耳根子一直嗡嗡响,她一边挠耳朵一边推林母:“妈,行了行了,你不是说要和厨师再核对一下菜单吗?你快去吧,我帮你看鱼去。”
林母不放心:“瞪大眼睛好好看啊,看见那种翻白肚皮奄奄一息的鱼,你告诉负责人不许把这种鱼搬上我们宴会的餐桌。”
林安枂连连点头:“我知道啦。”
把林母送走,林安枂耳根子清净不少,她往鱼餐馆后院去,后院摆了三四个石头大鱼缸,有一个小伙子在哪里守着。
小伙子十六七岁,腰间围着围裙,一看就是鱼店学徒。在小镇上,这种高中辍学的小孩子挺多,上餐馆子当学徒也不少。小伙子见林安枂来,笑嘻嘻地问:“姐姐,你来看鱼啊?”
又自己答话:“你随便看,我们店的鱼是这个小镇上最新鲜的鱼。”
“嗯。”林安枂随意点头,他在几个大鱼缸间转悠一圈,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看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也没看着林母说的泛白肚皮的鱼。不过,她还是把林母的话原原本本转诉给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