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匆匆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
陆行还是没有动,周简咬了咬唇,柔声开口:“今天谢谢你。”
陆行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受惊过后的鹿。
一点也不讨喜,明明是柔弱的女人,怎么会在之前对他伸出手呢?
陆行冷声开口:“不用,还你的。”
周简沉思了片刻,又开口:“其实,我们应该报警的。”
陆行嗤笑:“报警了,然后呢?”
“今天是我,明天就可能是别人,报警了,至少会给人警醒。”
“你圣母病发作了吗?管好自己不就好了。”
周简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路,谁也没有开口。
到了小区后陆行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站在楼下的角落里抽烟,路灯的光离散撒过来,烟头的光亮在黑暗中若影若现。
片刻后,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把嘴里的烟丢到地上,用脚碾灭,抬头望了望夜色,觉得没什么意思。
正打算回去时,眼前浮现出周简那张红肿的脸。
一个蠢女人而已。
周简回家后,照了照镜子,脸上已经红肿了好大一片,她迟疑要不要下楼买几个冰激凌冰敷,掂量了会,最终还是放弃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敲门声,周简有些心惊。
“谁?”
外面没人说话,周简不敢动,过了片刻她才凑到猫眼处看着门外。
没人?
她站在门后呆了会,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外面的门把手上挂着个袋子,在空气中一晃一晃的。
周简把袋子取下来拿进屋内,里面是一盒药和两个冰袋,她站在门口盯着冰袋楞神片刻,又笑了。
隔壁的少年,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般不识好歹。
第二天,周简在厨房做早饭,刚把菜切好,听见一阵敲门声。
周简心生疑惑把门打开,门外是两个少年,开门的刹那,酒气扑面而来,其中一个抬头看到周简纳闷道:“咦,你是谁?”
她看着少年扶在手里的人,酒气迎面扑来,周简蹙眉,往旁边指了指:“住隔壁,送错了。”
然后将门带上,细碎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周简把门叩紧,在玄关站了一会,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后才回到厨房。
菜端上桌的时候,门口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周简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有事吗?”
陆行一只手搭在门框,另一只手拿着前几天借走的扫把,双眼因为醉酒有些通红,墨色的眼睛盯着她:“还你。”
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房里,摇晃着转身离去,像是没有什么力气,往前栽了一下,周简下意识伸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陆行很快稳住身形,往自己家走去,周简把门关上,看到茶几上静置的药膏,蓦地心一软。
再怎么样,醉酒的感觉也是不好受的。
她走到厨房,从碗柜里拿出一罐蜂蜜,烧了一壶水,站在看着冒着热气出神,直到“咯噔”一声,水开了自动断电,她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以后,又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等到面做好,热水已经转温,她兑好蜂蜜水后倒进保温杯里,端过面,用手肘夹着保温杯出了门。
陆行开门的时候,屋内除了电视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外,没有其他光亮,整个房间显得冷清又孤寂。
陆行站在门口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简手指间传来微微烫意:“能开下灯吗?”
陆行往门框旁伸手,紧接着整个房间骤然明亮。
这一刻,他的样子才完全落入在她眼中。
穿着一整套灰色家居服,凌乱的头发着往下滴着水珠,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眼神里带着诧异。
周简脸有些发烫,陆行侧过身:“进来吗?”
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走了进去,房子装的很精美,没却有一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