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外面热闹声响,看着妆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心想:这就要成婚了?
傅茶站在她身侧,细细打量着,须臾便打趣道:“往日没见鸢姐这般隆重的打扮着,今日一见,茶茶倒是有些不敢认了。”
“你倒是会打趣我。”傅若鸢笑道。
原身从前吃了太多的苦,被饿得面黄肌瘦,傅若鸢养了好几年,才把身体给养回健康状态来。
好在原身底子也好,养好之后,也能够撑得起今日这一身凤冠霞帔。
等到了时辰,傅茶便给傅若鸢盖上盖头,扶着她往外走去。
傅若鸢被遮住了视线,眼前是通红一片,喜乐鞭炮的声响在耳边响起。
随后,一只指骨分明的手递了一段红绸在她面前。
傅若鸢垂眸看去,沈容修那只手在红绸的映衬下,更显修长皙白。
心绪有点儿复杂,怎么办?
傅若鸢顿了下,才伸手从沈容修手中接过了那段红绸。
被沈容修带着,似乎是知道傅若鸢视线受阻,中途沈容修扶着她,直到她坐进了花轿之中。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声响没断过,等到花轿停了下来,这声响才停了片刻。
站在大堂之上,傅若鸢带着那种依旧复杂的心情,在礼官的唱和声中,同沈容修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去。
沈容修站在她身前,傅若鸢一眨眼,便被揭开了盖头。
屋内被红烛照得亮堂堂的,她抬眸望去,沈容修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身形修长而挺拔,容貌依旧俊美。
沈容修眉眼间带着的那种淡然与出尘,并未被一身喜服给冲淡,反而氲起一种强烈的对比感来。
薄唇压平,还带着隐约的弧度,不显得平易近人,却能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来。
傅若鸢一扯嘴角,唇畔露出个正经假笑,径直站起身来,到桌前,盯着桌上的合卺酒,歪着头看着沈容修,示意道:“过来坐,我们谈谈。”
“好。”沈容修迈步走过去,坐在傅若鸢对面,抬眸望去。
“我们这是圣上赐婚,也不能抗旨不遵。但是,我这个人有个原则,不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在一起。”
傅若鸢抬眸,盯着沈容修,问道:“我们互坑了这么些年,今日之后,该怎么着还是就怎么着?”
屋内红烛摇曳,满目皆喜。
沈容修凝视着烛光下的傅若鸢,不同于以往身着官袍或宽大便服的打扮,今日一身大红喜服,衬得她容颜更明媚。
身形也被这一身喜服给勾勒出来,红唇雪肤,眉眼间的神情没带着女儿家的娇羞软糯,反而是一种落落大方的韵味。
须臾,沈容修没拒绝也没答应,反问道:“分房?形婚?”
从沈容修口中说出“形婚”这个词来,傅若鸢先是一怔,随后挑眉问道:“你还知道形婚这个词,是皇上把这个词透露给你的?”
除了萧煜扬,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别的人。
也只有萧煜扬这么八卦的想扒拉这位据说是他们历史上极有名的第一权臣的婚后生活了。
想到这里,傅若鸢忍不住平了平嘴角,继续道:“对,没错,就是形婚这个词。有名无实,我们做名义上的夫妻,不履行夫妻义务。”
“再者,我们平日里各做各的事情,不允许插手对方的事情。”傅若鸢看向沈容修,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沈容修才应了一声:“嗯”
“这就好了。”傅若鸢站起身来,走向妆镜的方向,一边走,还一边拆着头上繁复的头饰。
偶尔有一两个坠饰勾住了头发,傅若鸢侧着身子,对照着镜子,慢慢理扯着。
她不太敢一下子就生拉硬拽下来,她的头发虽然不少,但还是怕秃头啊。
沈容修见了,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傅若鸢理了半天,越弄越缠,连忙点头道:“要要要,你帮我把这两个坠饰给理下来,轻一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