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宴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两条长腿舒展开来。
上帝总是那么不公平。
明明大家都是人类,有的人身高腿长,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偏偏身材比例也近乎完美。
林泽宴接过何栖迟手里全英文的感冒药盒:“Roxithromycin Capsules,罗红霉素,消炎的。”
在巴黎的时候何栖迟就知道,林泽宴的声音说中文好听,讲法语或者英文会习惯性的挑起尾音,像是调皮的舌尖叹息着在耳廓微微一勾,有种别样的韵味。
勾得人心痒。
何栖迟停顿的下一秒,林泽宴微微靠近过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盒上,声音就响在何栖迟耳侧:“Norfloxacin.”
慵懒,圆润,洋洋盈耳。
像吃了一口醇厚的黑巧克力,满口香浓,丝滑如缎,细腻又高级。
何栖迟低着头,药盒上的字拉扯着她的思绪,回到在巴黎庄园的那个下午。
他们三位男士去酒窖选酒,何栖迟和聂月倚靠在一起。
“聂月,我想求你件事。”
聂月:“你说。”
何栖迟转过头,一双眼睛干净极了:“我想追林泽宴,你教教我。”
聂月惊讶了一瞬,然后勾起唇角,笑意荡漾开来:“怎么,小雏子开窍了?”
与其忸忸怩怩,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不会就是不会,不会就学。
这是何栖迟一贯的作风。
面对聂月妖冶的坏笑,承认之后的何栖迟反倒不紧张了。
“你觉得有可能么?”
聂月:“有啊!简直太有可能了,但是这事不能着急,而且你现在段位太低,得从简单的来,否则会适得其反。”
“首先,第一条,就是多制造肢体接触。”
“啊?”第一条就遭到了何栖迟的质疑:“万一林先生不喜欢怎么办。”
“不可能,”聂月说:“你一个零经验的还是听我的吧。”
——也对。 肢体接触……
何栖迟悄悄瞄了林泽宴一眼,他刚好也在看她,被逮了个正着。
何栖迟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那您现在的温度是怎么样的呢?那要不我……”
何栖迟伸出手,略略悬在半空,触到林泽宴满是笑意的眼神,又不敢往前了。
唉算了。
在他病着的时候占他的便宜,趁人之危,满足私欲,臭不要脸。
何栖迟做不出这种事儿。
更何况,她这个段位实在太低了,还是问问聂月有没有更简单的吧……
何栖迟正要收回手,林泽宴忽然颔首,轻轻撩开额前碎发,把额头拱进她的手心。
“帮我摸摸看,还热不热?”
“……”
肌肤与肌肤相碰,手心下的皮肤干燥温热,碎发碰的手背稍稍有点痒。
林泽宴弯起眼睛:“我自己摸不出来。”
何栖迟几乎快要溺死在他茶色的眼眸中。
三秒钟后,何栖迟后知后觉,触了电似的收回手。
清了清嗓子:“啊,好、好一点了。”
手心的温度急剧上升,根本也没摸出究竟谁比较热一点。
“啊,这个是感冒药。”
何栖迟认真的看了说明书:“还有退烧功能,饭后半小时,一粒。”
林泽宴接过来:“嗯,好——你吃晚饭了么?”
何栖迟:“还没有。”
林泽宴:“想尝尝我的手艺么?”
何栖迟刚想点头,“你生病了还是去歇着吧,我去弄点吃的。”
林泽宴想了想,“也好。”
何栖迟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毕竟林泽宴是个病人,总不能让他跟她一起吃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