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邵来不及换衣服,起床随便套了一件家居服就来了,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程祁东和郁晚也刚好从警车上面下来。
程祁东身形修长,气质厚重不同于旁人,这样一个人从警车里面出来的时候,不像是被人“押送”过来的,而更像是警车护送领导来视察……
“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程先生从警车上下来一次,真是荣幸。”季邵吹了一声口哨,忍不住打趣,“鱼丸,自从你来到我们程先生身边之后,让他的人生经历都丰富起来了啊。”
“你叫我什么?”郁晚皱眉,总觉得季邵叫她名字的时候那个音调有些奇怪。
“鱼丸啊。”季邵的心情还是不错,虽然程祁东出了车祸,但是他在手机里面听了程祁东的描述之后就知道那个病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郁晚,鱼丸,程太太这个名字有趣了。”
郁晚皱眉,她早就知道季邵这人爱开玩笑,还爱泡夜.店,难怪跟顾和气场不对。想想顾和那么知性端庄,这两人只是站在一起,单是做朋友都不像,更别说是这样特殊的关系了。
“你才鱼丸。”郁晚瞪了一眼季邵,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喜欢!
“进去吧,病人在等着。”程祁东从小就要比季邵稳重,小的时候季邵说他是装大人,装深沉,但是长大了他才发现,这个好像就是性格使然。比如现在,程祁东就完全没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
医院急诊室内,季邵换上了白大褂走到了病床前面观察伤者的情况。
伤者的脸色惨白,但是还一直不忘声嘶力竭地叫喊。
“杀人了,杀人了啊,救命啊。”
家属和其他人是不能够进急诊室的,因此只有几个护士还有季邵在里面,季邵看了一眼这个中年女人,皱眉:“阿姨,你喊也没用,省点儿力气吧,要是做手术的话会很累的。”
中年女人一听一下子就被季邵给吓到了:“还要做手术?”
“你的大腿粉碎性骨折,不做手术稳固起来的还能如何?还是你想截肢?”
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了起来。
一旁的小护士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替季邵解释:“我们季医生说话就是直来直去的,不要介意。季医生的外科医术在我们医院是最好的。”
季邵的嘴巴向来如此,即使是在病人面前也是肆无忌惮的。
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工作是否保不保地住,再说他说的也不是假话。所以季邵来到附院这几年,成为了被投诉最多的医生,但是也从来没有人能够真的将他投诉到被解雇。
“你的腿伤需要骨科的医生和外科医生一起治疗。林护士,去通知骨科医生来会诊。”
季邵拿过病例匆匆看了两眼,脸色冷淡。
“医生,我这样做一下手术,要花多少钱?”
“万把块吧。”
“这么少?你有没有办法给我多开点药什么的?起码弄到十万吧。”
季邵闻言,略显烦躁地合上了病历,看一眼这个中年女人:“这么说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
“你不是这里的医生吗?”
“本来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家里睡觉。但是因为撞了你的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大晚上地被叫起来到这里来给你看病。”
说完,季邵转身立刻离开了急诊室。
季邵出门的时候只看到了郁晚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面,他双手插在白大褂里面,环视了一周。
“祁东呢?”
“他好像有点事。”郁晚安静下来之后又有些紧张地心神不宁,程祁东让她乖乖坐在这里她也就不敢随便去其他地方。
走廊上,程祁东拨通了陆琛的号码,那头的陆琛仍旧在醉酒当中,迷迷糊糊地接听了,笑着对程祁东开口。
“程总,你还没睡?”
“去查一下乔兰心的儿子陆承泽,我要当年关于他那场车祸的所有资料和档案。”
陆琛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下,陆琛皱眉:“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