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静默了，没有说话，只剩下了空气中回荡着的轻微的呼吸声。
顾和有点后悔，早就在刚才季邵抱住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推开他的，但是一开始犹豫了一下，之后就不想推开了……
只是那么一秒钟的犹豫，她就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不过，季邵身上的味道，是真的好闻……
“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了，待会儿你等人都下班了再走吧，免得你从我办公室的房间出去，被人说闲话。”
顾和的口气比刚才季邵刚进来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我怎么有一种，我们在偷.情的感觉？”
“……”
季邵是开玩笑的口气，顾和当然也不会当真。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季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顾和。
但是静默了几秒钟之后，顾和仍旧是没有回应他。季邵以为她如果是在等他的问题，因此继续说下去：“小的时候我去程家跟祁东玩，你有没有注意过我？”
“……”仍旧是没有回应。
季邵以为是自己问的太突兀了，因此稍微改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小时候我经常能够在程宅看到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我。”
季邵想起来了以前第一次在程宅看到顾和的样子，当时只觉得她特别漂亮，还埋怨程祁东怎么不早说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
他笑了一下，反正顾和看不到：“我以前还跟祁东开过玩笑，长大了以后要娶他姐这样的老婆。但是我记得你那个时候特别高冷，也不跟我们说话，最多跟我们笑一笑，好像把我们就当成一群小孩子一样。”
怀中的人一动不动，季邵觉得她是在认真的听，于是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大概是小时候的感觉，加上后来我妈去世的仇恨，让我对你有一种特别大的落差感，所以那段时间我才特别讨厌你。不过顾和，我现在，很喜欢你，很喜欢。”
季邵久久得不到顾和的回应，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发现，她睡着了。 季邵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着的，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有些话他是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她就这样睡着了，下一次他难保自己还敢不敢说了。他在顾和面前有诸多的不敢……
“真睡着了？”季邵稍微松开了一点顾和，附身下去查看顾和的情况。
她双眼闭着，睫毛不算很长但是却很浓密，一张相当温柔的脸，符合中国人的审美：端庄，干净。
季邵看着顾和睡着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弯了下去，她睡着了，他就更加可以说一些肆无忌惮的话。
“后来再大一点，差不多到了青春期的时候，我看到你就跟几个发小说你身材好，胸应该至少有C吧？那个时候就喜欢关注这些，现在看看，确实还挺大的。”季邵的目光落在了顾和的身前。
这样的话要是换做顾和醒着的时候，他是绝对不敢说的，借他八百个胆他都不敢说。
但是现在她睡着了，当着她的面说也无所谓了。
像程祁东那样的男人，是有反差萌的，表面正经内心偶尔会耍耍流.氓，但是像季邵这样的男人，是表面不正经，内心也不正经。
他从小就这样，追女生的手段一流不说，青春期跟一群男孩子观察女生的也是他。程祁东自然不会在他们这一群男生之列。
“以前我暑假经常赖在程宅不肯走，一方面是为了蹭饭，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你。不过那个时候只觉得你长大漂亮而已。要是你不到季家来，我可能早就追你了。”
季邵说完自己都笑了，那段时间他还真的挺滑稽的，明明就是想见顾和，但是却装作想要赖在程宅蹭饭的样子，现在想想都觉得搞笑。
他说了几句之后也觉得困了，没过一会也睡了过去。
顾和在听到季邵均匀的呼吸声之后，确定他已经睡着了才睁开了眼。
她闭眼闭地太久，眼睛都有些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