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号病人王咏,请到3号诊疗室。”
忽然间听到手机的那头传来医院的语音叫号声,沈贺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在医院?你生病了吗?”
“没,没有,不是我。”
“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正巧有时间,我替你把钥匙送来吧,顺便看看你。”对沈贺来说,或许看看叶辛漫是真,送个钥匙才是顺便。
“不用特意走一趟,是我外婆住院了,正在做检查,钥匙过几天我自己到你杂志社取吧。”外婆这会儿还正做着检查,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样,叶辛漫根本没有心情管什么御河湾的钥匙。
“怎么?我来不得啊?你现在照顾外婆,哪儿抽得出时间,这点忙都要推脱,果然是不拿我当朋友了。”叶辛漫自觉的,与沈贺之间算不上多深厚,但的确是还算不错的朋友。既然沈贺极力要求来,叶辛漫也就心不在焉的胡乱应下了,实在没必要为这点事迂回。
其实相比宋睿,叶辛漫认识沈贺的时间还要稍微早一些。21岁那年在华盛顿获得“世界最佳侍酒师大赛”冠军的时候,给她做采访的就是沈贺。
沈贺也算是见证过叶辛漫事业巅峰期的人,当时欧洲媒体一度称她为‘葡萄酒行业百年一遇的黑马’,沈贺原本对葡萄酒知之甚少,起初或许只是想要对叶辛漫进行一篇独家专访,后来却跟着叶辛漫慢慢的了解学习品酒,对于叶辛漫的天赋和酒品的敏锐度十分的惊叹。
这些年来,劝叶辛漫重新回到这个圈子的,除了陆宁薇,也还有沈贺。
和宋睿交往的这些年,或多或少的,宋睿也在无意之中见过沈贺几面。有时候在酒窖、有时候在咖啡厅,曾经宋睿也无数次的因为沈贺与叶辛漫发生争吵。
宋睿如今又自作主张将御河湾的钥匙寄到了沈贺的杂志社,宋睿心中所想,其中误会不言而喻。 叶外婆的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能拿到,叶辛豪学校还有课,叶辛漫怕耽误他学习,就让他回去了。倒是乔以风,死皮赖脸赖在医院怎么赶都赶不走,叶辛漫没工夫搭理他,就随他去了。
因此出现了现在这个……不怎么违和的场面。
乔以风坐在床头削苹果,叶辛漫在床头边的小柜子替叶外婆收拾东西,乔以风时不时的回头看几眼叶辛漫,和叶外婆搭几句嘴。因为病患太多床位紧缺,叶外婆的是加床,本就狭窄的空间好像更转不开了。
“外婆,下次感冒咳嗽要记得及时治,年纪大拖久了对身体不好。不管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我都方便的,不要觉得麻烦。”
叶外婆笑了笑,“没事,外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这次是我疏忽了,本以为吃几天药就行,没想到拖了这么久不见好。我们小时候那生活条件差成那样不也都过来了,那时候都没钱上医院,这会儿一晃眼也都活到这岁数。别担心啊,外婆好了下月初还得参加你和宋睿的婚礼呢。”
这个问题,叶辛漫听的有些尴尬。
正说着,叶外婆回头看了一眼乔以风,乔以风正巧切好了苹果,拿了一个小碗和牙签递给了叶外婆。叶外婆看了一眼叶辛漫,朝着乔以风的方向努了努嘴,叶辛漫也没有介绍乔以风,权当没看到这个人,叶外婆叹了口气,刻意试探的问道,“宋睿呢?这孩子怎么老忙的不见人影呀。”
原定下月初的婚礼,现在取消了。
叶辛漫知道,这件事早晚都要说的,没必要瞒着外婆。可话挂在嘴边,却有些难以启齿,瞧着她满脸情绪都写着‘为难’二字,搞的叶外婆也跟着慌张起来。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叶辛漫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了叶外婆的床头,双手握着外婆粗糙褶皱的手,有些支支吾吾,仿佛说出这番话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对不起,我和宋睿……取消婚约了。是我让你失望了,你一直盼着我能够成家……”
也不知怎么的,叶辛漫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哽咽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却不自知,叶外婆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泪,看到这样的叶辛漫心里十分难受,“外婆不仅仅是希望你能够早点结婚成家,而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结婚不是为了让你早点找个对象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