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楼梯口时停顿了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无声的催促……徐酒岁在心里“嘤”了下无声尖叫“救命”,低着头乖乖跟了上去。
怂。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二楼有声控灯,亮度不是很大,但是足够薄一昭在拐弯的时候,垂眼瞥到徐酒岁手里那把黑色蕾丝边,小熊印花的洋伞。
“姜泽是你男朋友?”
踏上一个台阶,他语气平静地问。
这男人话题终结者,看上去一点也不好奇她当时怎么注意到他只吃了一个面包这件事。
妈的。
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还单身。
原来是因为和老子一样……一言难尽!
徐酒岁在心里默默流泪,放了牛奶和小饼干,弯下腰去换鞋——
此时薄一昭坐在沙发上,距离门口并不是太远,出于礼貌,在徐酒岁做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放在她的身上。
夏天的睡衣本来就不算太厚,所以徐酒岁抬手在玄关柜子上放下餐盘的一瞬间,白色睡裙前段微隆起,前段软踏踏的一片布料塌陷下去,就让男人就意识到她……应该是没穿内衣。
而还没等他挪开目光,她又弯下腰去换鞋,睡裙宽松的领口自然下垂,从他的方向,又是一眼就能看见一片大好风光——
两团白如糯米糍的弧,在领口阴影中若隐若现。
徐酒岁换好拖鞋,拎着徐井年的拖鞋直起身,然后发现男人在看自己,他目光暗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意山海之烛九阴》是她作为刺青师,梦最开始的地方。
许绍洋用这个威胁她,逼她出山,简直让她恨透了他。
“啊啊!烦死了!”
指节微曲,徐酒岁咬着指节,像是一头困兽似的在家里暴躁地绕来绕去。
直到她听见隔壁的门传来响动,她脚下一顿,有些迷茫地转头看向门的方向——
隔壁门怎么响了?在晚上这种时候?
徐酒岁拉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薄一昭从家里走出来,正用钥匙反锁铁门,一副短时间内可能不打算回来的样子。
背对着她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衬衫扎进裤腰里,肩宽腰窄。
十分诱人。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飘了出去,张开双手从男人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那我就这么叼回去。”
姜宵低头正想打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过头,烟草的星火点点中,他问徐酒岁——
“噢对了,他们说的那个人在业内外号叫‘九千岁’,听说也是个女的刺青师,你们风格真的那么像的话,你认识不啊?”
徐酒岁陷入短暂的沉默。
直到吧台边,哥俩都好奇地抬起头看向她。
只见她挑了挑唇角,淡淡道——
“不认识,谁啊,听都没听过。”
……
千里之外,近海市。
国内首屈一指刺青工作室,千鸟堂刺青工作室内。
徐酒岁凝固了下,她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薄一昭,总觉得他那句“你不是学生么”说得有点刻意,心中略微不安,小心翼翼去看他的眼睛——
却发现他表情正常,黑色的瞳眸因为醉意显得有些朦胧,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又听见男人用稍不耐烦的语气道:“行了,非得上房揭瓦就高兴了,你就不能消停哪怕一……”
还没说完的话,被猛地踮起脚凑近自己的小姑娘打断,她颈脖之间甜蜜的淡香水味冲淡了他鼻息之间浑浊灼热的酒精味——
那淡色的唇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消停了五天。”徐酒岁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是你自己又要送上门来。”
他放在衬衫领口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