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属于徐酒岁的操作。
这么想来,许绍洋倒是纯属活该——
这么个没良心又胆小的玩意儿,你指望她自己想明白,自己懂事,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嘲讽地掀了掀唇角,隐藏在风平浪静的冷漠脸之下,是他越发没有办法抑制住的无力和恼火……降下车窗,让一丝丝冷风吹进来,地下停车场充数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反而让人头脑冷静。
他点了一支烟,半个身子靠在车门,显得有些倦怠地吞云吐雾。
一支烟快抽完了,她没有出声,他也铁了心要给她上一课似的不肯给她提示,两人干脆就这么僵着。
弹了弹烟灰,余光瞥见坐在副驾驶的人不着痕迹地伸手揉了揉胃,这才想起之前她说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件事……薄一昭微微蹙眉,熄灭了烟头,重新将车窗升起,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驾驶出停车场。
一直到车子开到近海市比较有名的夜市一条街,在其中一家海鲜酒楼下面靠边停,隐约的嘈杂声从车窗外传来……
越发地承托着车内的安静让人难以忍受。
拍开大哥抓住自己衣领的手。
“我只是想找她学刺青,别的到时候再说呗。”少年站起来整理衣领。
“什么再说,别再说了,永远别说。”姜宵盯着他。
“那也不行。”姜泽整理衣领动作一顿,“万一有意外收获我也不介意的,师徒情深嘛,挡都挡不住。”
说完,拎起书包,迈开长腿往后台休息室去了。
留下一地兵荒马乱,以及粗着嗓门嚷嚷“老子刀呢刀呢拿刀来老子先削死他”的大哥。
……
与此同时。
街尾的无名刺青工作室内,徐酒岁送走今天最后一个做小纹身的客人,也收拾好了准备关店回家。
走在马路上,徐酒岁手指弯曲压在唇上,贝壳似的白牙咬着手指关节,眉头微敛,处于烦躁中心——
大家都是男人,当一个刺头决定在一个女人面前收敛锋芒——
要么就是倾慕于她,要么就是有求于她。
薄一昭当然不知道姜泽属于后者。
他只看见徐酒岁拍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去,然后上手去掀他的衣服,又摸他的背。
到这里薄老师已经微妙挑眉了。
等看到姜泽居然微微弯着腰,配合她的高度让她在自己背后乱摸,还侧着头跟她小声说话时,薄老师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早上还问他那种乱七八糟的问题,被他板着脸训了一顿“不合适”以后,怎么着,下午换了个她觉得“合适”的人又问了一遍是吧?
薄一昭觉得她真的是……
骨子里刻着不服管教。
满脑子惊世骇俗的想法。 姜泽抬头,就看见赤着上半身的姜宵正从后台往这边走。
男人嘴边叼着支烟草,脸上漫不经心的……又魁梧又高大的身影小山似的,看得多少女人眼热,打从他出现目光就没从他的肌肉上挪开过。
挤到正在讲话的兄妹面前,两人的大哥直奔主题:“童童,校服拿来了没有?”
“拿来啦,”姜童眨眨眼,“你要给谁用啊,怪变态的……要是弄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上去千万别还给我了,洗干净也不要!”
话一落,后脑勺就被扇了一巴掌。
“活腻歪了是不是,开你哥的黄腔。”姜宵半眯着眼,咬着烟屁股懒洋洋道,“是纹身店的小老板娘管我要,鬼知道她拿去干嘛?”
听到“纹身店的小老板娘”,姜泽也抬起头,扫了眼姜童手里的校服。
姜宵没注意到他这一眼,凑过来伸手地拍拍弟弟的肩膀,问:“她今天去给你送伞了?”
姜泽“嗯”了声,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右手手腕的某处皮肤。
姜宵咬了咬烟屁股:“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