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徐酒岁紧张地看看挑眉用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男人,又看看一脸三观崩塌的弟弟,抓狂了——
“你添什么乱子啊!”
这后半句是冲着薄一昭的怒吼。
后者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说什么了?
“我起来的时候老师晨跑回来,我顺便邀请他来吃个早餐,”徐酒岁不理薄一昭了,扭过头跟徐井年强行假装镇定道,“快来吃早餐,赶不上飞机了。”
徐井年坐下了。
“准备去哪玩?”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他的爱徒。
“丽江。”
“哦,”薄一昭点点头,“姜泽也去?”
“姜泽不去啊,他说他还有别的事,”徐井年奇怪地看了薄一昭一眼,看着是没想明白怎么提起他了,“老师,他怎么了吗?”
徐酒岁:“嗯。”
小船眨眨眼:“你准备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带着你男人去看乔欣跳芭蕾舞?”
她一边说着,像是为了确定眼前的人没疯,抬起手要来摸徐酒岁的额头,强行摸了两把,遗憾地发现她并没有发烧到烧坏了脑子。
徐酒岁哼哼唧唧往后躲,拍开她的手:“他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那是九重天和阴超地府!”小船捉着她的手真诚道,“上不了九重天,只要没瞎,人家也知道仙女和母夜叉的区别了!”
当机立断,第二天小船便拎着准备在家里躺一天的徐酒岁上了商场。
置办约会的衣服。
女人这辈子所有的第一次都该被历史铭记。
其中当然也包括第一次约会。
……
后者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唇边烟草星火点点,他微微眯起眼,似乎因为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返璞归真,方得初心,可解不惑。
是吗?
男人轻声笑了笑,有些迷茫,又觉得有那么瞬间,那一片混沌的脑子里忽然又有了一丝丝的清明——
那年高考完毕,握着接近满分的高考成绩,他选择出国,不是因为负气,只是因为真的喜欢物理学,喜欢天体物理方面,并想在这方面深入。
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
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草,薄一昭坐了起来。
那并不大的动作,却引得旁边捏着那张草稿的小姑娘又紧张了起来……但是和之前的那种“做贼心虚”的紧张,又有些不一样。
三根手指捏着稿纸,小拇指指甲却下意识地抠进了手掌心。
她有点莫名其妙,那双眼睛里也透着一丝丝困惑。
薄一昭收回目光,喉咙有些紧绷。
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空杯子,又回到玄关递给小姑娘,平静地说:“徐井年刚才用的杯子,忘记拿了。”
徐酒岁“哦哦”两声,一手拎鞋,一手抓着杯子。
薄一昭站在她跟前,玄关有一个台阶,这让这会儿徐酒岁目光平视,只能看见他的胸膛。
——一个物理阿宅身材怎么能那么好啊?
徐酒岁认真地想。
薄一昭主动走过来递杯子的行为,让她稍微不那么紧张了,连带着脑子也终于好使了些,她抬起头,对视上面前男人的眼睛后笑了笑:“薄老师,你每天吃一个面包就能够吗,营养跟得上呀?”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吃过别的。”男人语气很自然。
却让面前小姑娘眼中沾染上了一丝丝笑意。
那一瞬间,他的自杀倾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数值。
……
薄一昭一脚油门驱车回到家中。
停了车站在楼下的时候他又有点犯难,心里想的是希望徐酒岁昨晚睡得早今天还没起。否则……叫她看见那条朋友圈,为人师表的形象崩塌,她还不得骑到他脖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