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死亡”是唯一简单粗暴解决事情的办法。
“那么就去死好了”,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魔鬼的诱惑,只想到了一了百了之后,那些曾经愧对过自己的人会内疚,会不安,想要用自己的死亡给他们惩罚——
会吗?
不会的。
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升起,地球照常转。
那些活着的人可能会有一天或者一周时间确实陷入了后悔或者内疚的情绪里,但是之后呢,拥有自己生活的他们会将这件事遗忘。
而自杀的人,却浪费了自己往后五十年甚至更多的寿命来换取对这些人不痛不痒的短暂惩罚。
“老娘”都出来了。
徐井年觉得徐酒岁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他求饶地看向薄一昭,被俩不知道在怄哪门子气的人夹在中间,恨不得原地跳楼。
薄一昭目光平静地对视上他求救的目光,淡道:“徐井年,你去我办公室把一模试卷拿过来发下去,我把你姐送回去……题都是我出的,短短二十分钟你们在网上百度不到,别费劲。”
后面那半句话是跟后面所有学生说的。
尽管现在他们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徐井年看了眼徐酒岁,她已经选择拒不合作地扭头,一边摸索着走廊的栏杆一边往楼梯那边走了。
……………………真的很像个盲人,也很像个智障。
徐井年强装冷静地应了声好,与此同时薄一昭已经擦着他的肩膀擦肩而过,人一晃眼已经在走廊上了。
从窗户往外望,只见他伸手,扶了把徐酒岁的胳膊。
配字——
【岁岁平安: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站在黑夜中,男人嗤笑一声,漆黑瞳眸之中仿佛注入了打碎的星光璀璨。
【薄:徐酒岁,你可真的是彻底不要脸了。】
【岁岁平安:过奖了啊,亲爱的。】
【薄:别叫的那么亲密,我妈不让我和诈骗犯玩。】
【岁岁平安:……】 “对对,”徐酒岁得了便宜又卖乖地点点头,“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记得接着还。”
“……我去洗澡了。”
他转身走向浴室。
“害什么羞啊,老夫老妻的,什么骚话没听我说过?”她抱着儿子跟在他身后一蹦一跳的,“耳朵根都红了……老公?”
男人脚下一顿,回过头。
“我和儿子都爱你呀,”她望着他,甜腻腻地说,“么么哒!”
回答她的是一声被响亮关起的门。
“岁岁,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薄岁安趴在她的肩头,特别不安地问。
徐酒岁笑了,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脑袋,特别自信地说:“不是哦,爸爸是说,他也爱我们,因为太爱啦,所以关门都是爱我们的声音。”
然后电话就被无情挂了,说好的情话time只持续了大概五秒,一句话的时间。
就因为她问了句“哈勃是谁”。 奉劝大家一句:不要和理科男谈恋爱。
这种人莫名其妙, 严肃古板,心中更是有你想都想不到的玩意儿作为心头宝并将之奉为信仰——在和他谈情说爱的过程中, 你可能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清奇角度, 吧唧一下,踩到雷。
但徐酒岁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岁岁平安:我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我知道哈勃!!!望远镜那个!!!!】
【薄:百度回来了?】
薄一昭无奈道:“我才走了一天,你怎么能有这么多故事的?”
电话那边,徐酒岁惨兮兮地干笑一声:“马上就成事故了。”
薄一昭:“……”
男人犹豫了三秒,沉声应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站起来,跟餐桌上所有一脸懵逼的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