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周围没镜子。
她抬起头揣测不安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好像很害怕他开口询问。
而这世界上最后一份能够证明徐酒岁真的打了人的视频,正安静地躺在薄一昭的手机里——
这么说也不准确。
因为这段视频已经被男人一分为三份,第一份是乔欣和王嘉挑衅辱骂徐酒岁的;
第二份是徐酒岁冲出去揍他们的;
第三份是徐酒岁冲乔欣头上倒酒的。
徐酒岁这才知道刚才男人用笔记本电脑在捣鼓什么。
第二段视频男人在等红灯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删掉销毁。
剩下的两段视频,他发给了陶瓷瓷,陶瓷瓷转发给了王嘉——
只是转发了两段视频,并没有任何挑衅的配字留给她们落下把柄……
但是谁都知道薄一昭的意思很简单:被断章取义剪辑视频的感觉如何,开心不开心?
站在门外望着男人的侧脸嗤嗤地笑,两人去排队拿药,她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已经接近医院下班时间,排队拿药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他们没怎么排队就顺利拿到了开的药。
拿了药上车,薄一昭绕道了驾驶座,徐酒岁“嗳”了声,前者瞥了她一眼:“还想开车?天黑之前能到家么?”
被堂而皇之嫌弃车技,徐酒岁纠结地手指都拧到了一起,脸气哼哼地鼓得像只青蛙,满脸不甘心地爬上驾驶座……看着男人打开驾驶座的门,不着急上车,而是站在车外弯腰把驾驶座椅从最靠前调整到最靠后——
她老脸一红,鼓着的脸泄了气。
薄一昭上车绑了安全带,打开空调,皱了皱眉,又伸手挠了下胸口上最大的那一块疹子。
人的指甲最毒了,薄一昭指甲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两道划痕印,清清楚楚的,泛白之后立刻变红。
徐酒岁看得脸都发白,看他一脸不耐烦对自己都下狠手,连忙跳起来抓起刚才开的药的纸袋:“别挠了,擦药,擦药,擦完再走就是!”
薄一昭没准备跟自己过不去,面色不太好看地接了药膏挤出来一大堆看也不看就往胸口上乱抹,徐酒岁看他弄得动一点西一点,有些根本没涂到位置上——
平时不是活得挺精致的?
所以他自然没有看见,站在楼梯台阶下的“新邻居”,捏了捏手里装豆腐的袋子,那双猫似的浅棕色眸微微眯了起来。
可以。
冷艳高贵,禁欲刻薄,是吧?
徐酒岁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擂鼓奔腾,在摇旗呐喊——
泡他。
泡他。
泡他。
不泡不是人。
让他臣服。
他将抱着她的小腿,亲吻她小腿上武士猫手中长刀的刀尖。
所以呢,ATM也罢工了吗?
“行,”男人点点头,没有揭穿她,“中午想吃麻婆豆腐,晚上想吃豆腐鲫鱼汤。”
“……”
徐酒岁露出个无语凝噎的表情。
然后这一天中午,薄一昭坐在隔壁邻居家的餐桌边,吃到了麻婆豆腐。
既然已经温水煮青蛙,他决定当一只快乐的温泉青蛙,反抗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双腿一蹬眼一闭,享受。
……
可惜薄一昭这只披着咸鱼皮的青蛙没能当太久。
晚上,他正用筷子,盯着徐酒岁寒冰三尺的目光慢吞吞地挑鲫鱼刺,这时候。徐井年的手机亮了下。
徐井年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放下手机,又看了眼薄一昭。
过了十分钟。
陶瓷瓷发来微信。
【瓷瓷:乔欣会在SD公司停车场内等你们。】
男人满意地勾了勾唇,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副驾驶上小姑娘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