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得过于残忍。
她的唇角还微微上挑,明艳挑衅的笑仍在,只是那弧度在悄无声息中变得几乎没有。
“既然爱着乔越,为什么又要睡你,又和嘉树哥牵扯不清……”她挽唇,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岑四哥,你真正想说的是这个,对么?”
眼神倨傲凉薄,骨子里的傲然让她的脸上滋生出几分锐气,颇为冷艳,她嘲弄:“还是想说,我时染脚踏两条船,水性杨花,见一个喜欢一个,是么?”
从始至终,时染都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就算这样,”眼波荡漾,唇瓣一张一合,她肆意地毫不客气地吐出剩下的话,“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再怎么见一个喜欢一个,也不可能再喜欢再选择你啊。”
眉眼间娇媚风情浅浅,显然她完全没有生气,只是她的话语,凉薄又刺骨。
说完,她挽了挽唇,没有再看他一眼,也不管他的阻挡,弯腰坐入车内。
“砰——”
门被走过来的时遇寒顺手关上。
他最后看了眼岑衍,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少许忽略不计的可怜。
“啧。”他很是开心地摇了摇头,一脸遗憾。
很快,车子启动。
岑衍的车就在旁边,随意地半靠在车身上,他从烟盒中捻了根烟出来点燃,青白烟雾徐徐,他浅吸了口,神色疏离寡淡。
“乔越是谁?在外四年,交男朋友了?”时遇寒目视着前方,问得随意。
时染抓着包包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僵了下。
“一个朋友,”压下提及乔越而涌出的那股蠢蠢欲动情绪,她平静地回答,又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别说我呀,时遇寒你多大啦,都快老男人一个了,也没女朋友。”
她故作嫌弃:“不会是真没人喜欢你吧?”
“谁说没有?”有些痞雅地勾了下唇,时遇寒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等她分了手。”
时染:“……”
“横刀夺爱?”
时遇寒但笑不语,然而显然是默认。
眨眨眸,时染深吸口气。
“哥。”
“嗯?”
“我记得你有一副金丝边眼镜,是不是?”
时遇寒抽空看她一眼:“怎么?”
双手交叠在一块儿,时染微微一笑:“以前呢我不知道斯文败类究竟是什么样儿,但如果你戴上了眼镜,可不就是么?”
闻言,时遇寒唇畔溢出满意笑意。
“谢谢妹妹夸奖。”
“……”
时遇寒笑着,装作不经意地问:“吃饭的时候岑衍那个狗男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时染回答得浑不在意。
时遇寒挑了挑眉。
啧。
看来狗男人换策略了,不愧是最有耐心的猎人。
思及此,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时染一眼。
时染白他一眼,懒得理会,只当不知他的话中有话。
“对了,”想到另一件事,她淡淡地说,“晚点我转账给你,转你多少就取多少现金,然后帮我还给他,亲自还他让他收下,再写张收据。”
时遇寒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闻言二话不说便答应,戳那狗男人心的事儿他可是太愿意做了。
之后时染又随便聊了什么,这么一打岔,时遇寒便将原本想继续问她什么乔越,以及这四年去了哪儿的事忘在了脑后。
时染回了公寓住。
在电梯里时,她便通过智能控制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只有这样没有黑暗,一个人独处时她才能放松下来。
家里很安静,安静到时染仿佛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还跳动着。
恍惚间,今晚被提及的乔越的名字再次在脑海中回放,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