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阮未作声,抱着肉球站在原地。视线跟随了程溢画一路,直到对方消失在了浴室门口,这才收回了视线。
“肉球,委屈你了。”官阮抱着肉球坐回了床沿边,单手轻轻抚摸着肉球胖嘟嘟的身子,柔声道,“下午去给你买小鱼干,好不好?”
“瞄.......瞄........”肉球整个脑袋都搁在了官阮的手臂上,懒懒的叫了两声,似乎听懂了官阮的话。
浴室里,程溢画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一头茶色大卷发披散在后背上。白皙的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到下巴,最后滴落进水池里。
镜子里的程溢画,脸色呈现出醉酒后的苍白。与往日相比,少了些水润的血色。
其实,昨晚那顿饭局是为了感谢瑞士合作方帮忙拿到入学资格书。程溢画尽地主之谊,破例在饭局上喝了酒。
知道自己会醉,所以才会把纪璎也叫上。本来打算把尹恩也叫上的,结果那人已经有约了。
电话是一个陌生女人接的,看来尹恩又换女朋友了。程溢画心里实则很清楚尹恩对自己的感情,自己也暗示着拒绝过。
后来,尹恩就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再后来,就又换了好几个。为此,程溢画多少有些自责,可感情的事毕竟不能勉强,只希望尹恩能早点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程溢画直起身子,抬手取过毛巾架上一块雪白的干毛巾,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水珠。
努力回想着昨晚酒醉后的事,程溢画只记得自己被纪璎送回了家,之后的事情就跟断片了似的,什么也记不得了。
至于官阮口中所说的,她帮自己洗澡的事情,程溢画丝毫没有印象,希望自己没有对官阮做什么出格的事。
其实程溢画内心很想对官阮做点什么,可又怕吓着她。所以昨天才色迷心窍的让赵秘书去买指套,想着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一向谨慎的赵秘书竟把东西给弄丢了。因为是比较私密的东西,程溢画也不好为此责怪赵秘书,只好选择作罢。
算了,丢了也好,来日方长。 本只请了两天假, 结果恰巧今明两天都没课。这样一来, 一周也就过去了。
这两天, 官阮都待在程溢画家里, 哪儿也没去。白天, 等到程溢画去公司后,官阮就用电话联系魏俊天,暗中了解有关退婚事宜的发展进程。
好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魏家禁不住如此巨大的诱惑, 又在魏俊天的一再鼓动下, 魏家去官家退了婚。实则, 口头交待清楚就好。因为本就是定的娃娃亲,订婚仪式也还没有举行。
这娃娃亲是魏伯父与官爸爸定下的,俩人是战友,一起当过兵, 情谊深厚。可魏伯母是法国人, 本就不太理解这样的习俗。可鉴于自己太过喜欢官阮这孩子, 也就顺从了丈夫的意愿。
可如今为了能让儿子去罗尔皇家学府继续深造, 魏伯母只好忍疼割爱, 亲自登门毁约。
魏伯母思来想去, 将近来微博发生的事作为了退婚的借口。美名其曰,让孩子们各自寻得真爱。
官妈妈脸上没光, 自认为是自己女儿有错在先,孤傲的性子不允许自己低头,只好面色冷淡的应下。
周末, 官阮想回家一趟。可又担心官妈妈不让自己进门,想了想,官阮决定约上哥哥一起回家。
下午五点,室外的温度依旧热得离谱。
官阮一身浅蓝色长裙站在一栋大厦的门口,手里撑着一把太阳伞,等着哥哥官沉从大厦里出来。
虽撑了伞,伞内的温度反而更显闷热,伞下的官阮热得脸颊泛红,额头已在不知不觉间渗出了一层细细汗珠。
等了大约十分钟,官沉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背上背了一个看上去很沉的双肩包,军绿色短袖被汗水打湿了不少,额头的碎发也被汗水给打湿了,贴在了额头上。
看到哥哥这副模样,官阮心里瞬间涌出一阵酸楚。官阮知道哥哥过得不算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