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良当年也试图扮演慈父的角色,曾语重心长地提醒程西惟:“跟有钱男人在一起,一定要把握财政大权,这样才能保证最后不会沦落到人财两空的下场。”
程西惟觉得程以良大概是从自己身上得出的结论,可他渣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孟景忱也渣?真搞笑!
不过,后来程西惟就发现程以良这种“以己度人”不是没道理的,丁蕊不止想做孟氏木业的财务主管,还想上位做孟景忱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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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十五。
孟景忱每个月十五都要回父母家吃饭,以前没跟程西惟离婚时,是两人一起,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怎么想都有点冷清。
父母住在臣鹿路。
臣鹿路环境清幽,是喧嚣城市中难得的僻静。道路两旁树木遮天蔽日,一路过去,全是独门独栋的小洋楼。这些小洋楼有些是民国遗迹,有些是近几年开发商新建。
当年孟景忱赚到的第一桶金,就用来买了他和程西惟在中央花园的小别墅,以及臣鹿路上的一套小洋楼。
进了家门,他妈连巧织跟保姆阿芬在厨房忙碌,他爸不在。
孟景忱习以为常,反正每次他过来,他爸总是去外面遛鸟看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过来闪一下。
这样挺好,也省得父子俩见面就掐。
孟景忱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旁边放着一条暗红色毛毯,他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连巧织这时从厨房出来,见状说道:“这还是之前西西买给我的。”
孟景忱垂头看着手里的毛毯,眸光流转。毛毯柔软暖和,连巧织膝盖不太好,家里开冷气的时候盖着刚刚好。
连巧织回厨房拿碗筷,出来的时候又说:“西西挺好的,她最近不是回来了吗,要不你们再接触接触?”
话说完没得到回应,她扭头看去,只见孟景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程西惟买给她的那条毛毯。
连巧织叹了口气,拿起遥控板关了电视。
孟景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吵醒了他。
“小舅舅!小舅舅?”
孟景忱睁开眼,外甥女陆甜甜正托着腮帮子,蹲在沙发前看着她,含蓄的扇形双眼皮深得他们孟家人的遗传。
孟景忱起身把陆甜甜抱到腿上,他跟陆甜甜感情不错,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一口一个“小舅舅”,然后摊开手心问小舅舅有没有礼物送给她。
孟景忱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笑着说:“每次就知道要礼物,小小年纪这么精明,跟你妈一个样。”
“什么叫跟我一个样?”孟朵从厨房帮忙端菜出来,又招呼陆甜甜,“快下来,都五岁了还整天黏在舅舅身上。”
陆甜甜从孟景忱膝盖上跳下,正好陆殷和孟朝夕一起从门外进来。陆甜甜跑过去抱着陆殷的腿:“爸爸!”然后又甜甜地喊孟朝夕,“外公!”
如果说孟景忱跟程西惟离婚后,还有什么能缓和家里某些不愉快的气氛的话,那一定就是陆甜甜。
开饭之后,孟朝夕跟孟景忱照例谁也不搭理谁。
孟景忱关心了一下姐姐姐夫最近的情况:“现在汇率形势不太好,你们最近怎么样?要是需要帮忙……”
还没等他说完,孟朵就抢白:“没什么需要帮忙的,都挺好。”
陆殷眼神往太太孟朵身上瞥了一眼,端着碗筷没说话。
夫妻俩结婚之前,孟景忱的事业还刚起步。两人靠着手里的人脉资源开了个外贸公司,开头几年经济形势大好,他们赚了不少。只是这两年突然各种寒冬,生意越来越难做,但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孟景忱倒是不止一次提过帮他们一把,可孟朵这人遗传了孟朝夕的臭脾气,死要面子,即使对方是她的亲弟弟。
“对了景忱,你最近怎么样?”孟朵转移了话题,“我是说你的感情生活。你跟程西惟也离一年多了,该开始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