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斯曼告诉程西惟:“这个《国乐盛典》的主旨在于弘扬中国民乐文化,同台竞技的都是国乐演奏高手。”
程西惟想了想问道:“跟我以前参加的那些比赛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袁斯曼说,“《国乐盛典》除了竞技之外,还会带一点娱乐性。”
“娱乐性?”程西惟咂咂嘴,想说什么,又不好多说的样子。
倒是袁斯曼看穿她的想法,说道:“国乐曲高和寡,如果可以通过娱乐性让更多的人了解国乐、喜欢国乐,那也算是满足了我们这些老国乐人的愿望。”
程西惟笑了笑。
的确,似乎在外行人眼中,民族乐器就意味着老套、听不懂、不感兴趣。可他们不知道,音乐都是可以传递情绪的,传统民乐在这方面的表现尤为突出。而且随着中西方音乐的交融与发展,民乐也有各种新颖的改编和演奏方式。
比如……民乐版的《加勒比海盗》。
程西惟为什么会想到《加勒比海盗》呢?
因为当年,她就是用这首曲子,在孟景忱生日那天彻底拿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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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万锦天悦酒店的包厢,程西惟发现除了节目组之外,果然还有不少国乐大师在,比如弹琵琶的范老师、二胡的周老师、横笛的杨老师……哦,还有同样弹古筝的龚天望老师,以及他的学生——程夏。
程西惟跟着袁斯曼同桌上一圈人打了招呼,最后来到程夏时,她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入座之后,她的位子在程夏对面。
程西惟抬眼就能看到程夏像只花蝴蝶一样,一会儿帮老师布菜,一会儿又跟节目制作人小声搭话。
她一直都知道,程夏这人遗传了她妈骆安惠那爱出风头的个性,偏偏又没骆安惠那样长袖善舞,所以有些事情上经常用力过猛。
程西惟原本对程夏这种到处现的行事作风抱着“跟我无关”“不搭理”的态度,不过自从当年程夏在她婚礼上也这么现了一把之后,程西惟每次看到程夏这副嘴脸,就有点反胃。
婚礼那天,程夏也像一只花蝴蝶,盛装出席,甚至比她这个新娘都要隆重。要不是酒店门口摆了程西惟和孟景忱的结婚照,不少宾客怕要误以为是程夏结婚。
何羡陪她回酒店房间补妆时,就在她耳边说:“你那个妹妹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吧,她知不知道今天谁才是主角啊?穿得跟要亲自结婚一样,有没有眼色!”
结果,她们都没想到程夏还真的想亲自跟孟景忱结婚。
酒店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传来程夏哭唧唧的声音:“姐夫,本来跟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跟姐姐就是个误会。你原本要爱上的人,明明是我……”
程西惟跟何羡对视一眼,不等程西惟反应过来,何羡已经提着裙子冲过去,一巴掌扇在程夏脸上。
等程西惟走到跟前时,她就看见程夏捂着半边脸,柔弱地拉着孟景忱的衣角:“姐夫……”
孟景忱把自己从程夏的手中挣脱出来,一脸紧张地走向程西惟:“西西,你别误会。”
程西惟挑着嘴角轻哼一声,她伸出胳膊把孟景忱别到一边,扬起手,给程夏送上了另一个巴掌。
她是真没想到,程夏不止是个“学人精”,还是个“戏精”。
这不,都在她婚礼上,给她演上一帘幽梦了。 让程夏滚蛋后,程西惟才看向孟景忱。
她先对一旁跟她同仇敌忾的何羡说:“羡羡,你先回房间等我,我马上过去。”
何羡也不多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瞪了孟景忱一眼,这才离开。
走廊里很快只剩下程西惟和孟景忱两人。
孟景忱捏着眉心,连日来布置彩排婚礼的疲倦一下子袭来,他对程西惟说:“程夏的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程西惟冷冷地盯着他,“孟景忱,先是丁蕊,再是程夏,以后还会是谁?我现在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你一定要让我变成一个时刻保持戒备、盯着丈夫一举一动的可悲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