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挥手把她一推。
程西惟本就瘦弱,哪里经得住这种野蛮,一下子没站稳,向前一扑跪倒在地,胸口磕到桌沿。
可她也因此得到了自由。
程西惟咬牙忍着痛,操起桌边倾倒的一个玻璃杯,往扇何羡巴掌的男人后脑勺砸去。
男人捂住脑袋“嗷”地一声,反手一巴掌扇到程西惟脸上。
程西惟吃痛,被他掀翻在地。
另一边,艾草如法炮制地恢复自由,她急红了眼,抡起一个酒瓶往男人身上砸去。
可惜被男人侧身一躲,没有砸中。
旁边终于有人发现了这场骚乱,尖叫着躲开。场面彻底陷入混乱。
四个男人被她们的反抗激怒,一时也不管是不是何羡,只要是她们三个中的一个,照打不误。
程西惟从刚才倒在地上后,就一直没能站起来。眼看着那个油头男人一脸狰狞地走近她,她不由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往后退去。
“贱人,敢打我,今天我就……”
油头男人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砰地一声,一支葡萄酒在他脑袋上炸裂,跟着猩红的葡萄酒一起流下的,还有粘稠的血液。
“啊——”
周围人群尖叫着散开。
程西惟下意识地尖叫着捂住了面颊,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得狂乱。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种血腥场面,上一次是大学里孟景忱为了她跟学姐找来的社会人群殴。
尖叫混杂着震魂慑魄的重金属乐不断地在耳边环绕,程西惟虽然捂着脸,但还是闻到了血液的腥臭味。
正在她吓得瑟瑟发抖时,一个熟悉的怀抱蓦地拥住了她。
“西西别怕,是我。”
低沉的嗓音穿过她的耳膜,一直到达她的心底。
程西惟慢慢地放下了双手,睁开眼,孟景忱的脸就在她的眼前。酒吧内五彩的灯光在他脸上闪耀变幻着。
程西惟看着他,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无比地贪恋着他的出现。
纪修跑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见了血,那几个社会人还没有收手的打算。他只能“卧槽”一声,跟着加入战斗。
纪修是真没想到,孟景忱一把年纪了,静如处子般地做了这么多年处变不惊的“孟总”,居然还能有这么动如脱兔的高光时刻。
他刚刚不过说了句“那不是西西她们吗”,孟景忱就跟疯了一样地冲过来,抡起一个酒瓶就砸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
看来他健身和击剑的确没有白练。
这会儿那几个社会人转移了目标,三个围攻纪修一个,纪修一边混战,一边朝孟景忱喊:“卧槽!老孟你兄弟快被打死了!!”
孟景忱把程西惟扶到一边,然后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西装、马甲,交到程西惟手里,轻柔地摸了摸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笑道:“乖乖在这等我,他们打你的,我都给你打回来,好不好?”
说完,他转身,扯开最上面的两颗衬衫扣子。他看向那几个男人时,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肃杀。
这边正打着,另一边赵德也是满脑子“卧槽”。
他原本是拉老同学过来叙叙旧、摆摆阔,顺便再拉个红线什么的,简直完美。谁想到,他计划的一件事都没干成,自己新开的酒吧就被砸得差不多了。
赵德一边打电话喊保安,一边揪心地往战场最中心张望。
苏敏也在旁边躲着。
在她的印象中,孟景忱一直都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从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跟人动手,甚至根本不敢想象,他动起手来竟是这般狠辣精准,每一招都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苏敏想起刚刚孟景忱冲过去之前,她听到纪修喊了一声“那不是西西吗”。
所以,孟景忱是为了程西惟才打架的吗?像个热血的毛头小子一样,丢掉风度、丢掉气质,甚至,还丢掉了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