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重重点头,道:“当真。”
秦王荡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我派左相甘茂出使魏国与赵国,相约攻打韩国。如今我初即位,大秦未稳,大秦需要一战,来让六国知道,大秦无论是谁当秦王,都是不容欺负的浩浩秦国,这一仗,要大,要赢。我只担心,军族不从。”
白起心中重石落地,拱手道:“我王安心,只要是有把握的仗,我老秦人便不怕打,更不会输!”
秦王爽朗大笑,抬手放在白起肩上,道:“寡人很看重你的才能,只可你太倔,不肯直接领命,也罢,寡人等你当上大良造,替我秦国东出夺地!”
白起颔首,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也算两人放养模式的开启。现在白起和蒋泊宁还太年轻,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要各自成长,各自走过一段光明与昏暗夹杂的路,在以一种更好的方式相遇和互相温暖。
↑都是废话,为什么俩人要分开呢,因为我知道我一写感情戏就掉收…… 古木森林静谧深幽,深秋的山风拂过, 幽幽谷底之中窸窸窣窣的木叶摩擦声齐作, 更有风擦过山壁洞穴,风声更响,呜呜如同妇人低泣, 婴孩夜啼, 加上浓密树荫遮天蔽日, 叫人毛骨悚然, 心中戚戚。
蒋泊宁环视周围山谷一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抱起双臂来搓搓自己胳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忍不住暗道:难怪这地方叫鬼谷,真真是白日里也如同百鬼横行一般。
“泊宁丫头!可要搭把手噢?!”
蒋泊宁扒住身侧石块,冲前头笑道:“无事无事!楚叔,您当心走路!”
楚叔嘿嘿一笑,回过头去牵着毛驴一步步稳稳地往前带路, 一面走一面道:“这鬼谷当真是冷得狠, 透进骨子里头,你若是觉得凉, 可要添件衣服咯!”
蒋泊宁跟着楚叔走过的路往前走,问道:“楚叔,你跟丞相与夫人从楚国来,怎得对这鬼谷如此熟悉?”
楚叔抬头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前方的石壁,道:“我是楚国人, 却是比张仪在这鬼谷里头呆的时日还长,还是我瞧着那小子来拜师,又将明镜丫头从鬼谷骗走的。”
这两个月来,蒋泊宁跟着楚叔从咸阳到鬼谷,一路东聊西扯,却尽是听楚叔说他如何跟着张仪与明镜在各国闯荡,从楚叔这里听见鬼谷里头的事情,还是头一回。今日之前,蒋泊宁还以为是张仪与明镜是在楚国刚刚发迹闻名时遇见楚叔的。
蒋泊宁往前跳了两步,跟到毛驴后头,问道:“楚叔,听你的话,那丞相夫人竟是比丞相还早来鬼谷拜师吗?”
楚叔回头看了明镜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听明镜丫头说过,你是墨家巨子在巴蜀抚养的不是?”
蒋泊宁嗯了一声,点了两下头,脑袋中灵光一闪,道:“丞相夫人亦是在鬼谷长大的?”
“哎!是啦!”楚叔点点头,牵着毛驴打岔道往另一侧山壁走去,道:“具体如何我倒不清楚,只是鬼谷先生与明镜丫头一直是师徒相称,自打我来鬼谷,见到的便是如此。”
楚叔抬手指向两座山夹着的那侧山腰,道:“那后头便是了,山腰上头是一片平地,鬼谷先生便住在那处。”说罢,只听见楚叔长叹一声,“近二十年未曾回来啦!”
蒋泊宁循着楚叔的手指往上瞧,一点点也没能瞧见后头的平地或房屋,可只那一眼,便一瞬觉得胸中一颗心疯狂跳动,带着浑身都颤抖起来,连手脚都变得冰凉起来。到了这战国将近八个月,如今终于能有一天有望回家。有道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一刻,蒋泊宁终于懂得这是怎么一种折磨,直叫人脚底发软,心乱如麻。
毛驴驮着行李,随着楚叔与蒋泊宁一同朝那山腰平地爬过去。
鬼谷与墨家的总院皆在这样深山老林之中,墨家总院依据天险,加上墨家机关,将总院建的如同军事堡垒一样易守难攻。可鬼谷一门却不然,下了幽深鬼谷,走羊肠小道上了那山腰平地,便一眼可见鬼谷总院全貌,不过两三间砖瓦石屋,带着菜圃小院。
蒋泊宁站在院外,打量了这鬼谷总院一圈,见楚叔过去将毛驴牵到菜圃边上的马厩中。未等楚叔回头管蒋泊宁,便有一个穿着灰布短褐的青年从砖瓦石房里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