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却听清脆一声鼓掌,公子平话头掐住,只看向燕易后。燕易后面上笑容淡淡,放下手来,在公子稷背后轻轻一拍,道:“稷儿,去拜见你师卫淇,打今日起,卫卿便要与你宁少姑一同在宫中伴你左右了。”
“易后……”公子平眉头紧锁,尽是不满,意欲开口阻拦。燕易后轻轻摆手,云鬓上步摇随着微微摇摆,只用手压住了公子平的袖口。公子平见状,也不再言语。
公子稷闻言大喜,两步上前,抬手正正衣襟,拱手至额,躬身深深一拜,道:“稷儿拜见我师。”
作者有话要说: 卫淇:嘿嘿嘿,我,美人,清扬婉兮!
楚叔:厚颜无耻!
泊宁:恬不知耻!
青榕:没脸没皮!
卫淇:…… 木窗吱呀一声被推开,红漆窗框后, 一枝窗撑伸出来, 将窗框支住。
素裙轻摆,有侍女缓缓走到窗前,双手偏在腰间, 福身行了礼, 道:“宁姑娘, 今日青榕姐姐早早地就领了牌子出宫去了, 说春日到了城外蓟花该开了,她去采一些备着。”
蒋泊宁倚着窗框,双手攀在木框上,还未梳洗,长发披散着,整个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春困模样,伸手挠了挠耳边,喃喃道:“采那个作什么?”
侍女没听清, 歪着脑袋嗯了一声。
蒋泊宁摆摆手, 道:“罢了,随她去吧。公子可起身跟卫淇读书去了?”
侍女直起腰来, 走到一旁将盛了水的木盆端过来,一面回道:“起了,公子可不像宁姑娘这么贪睡,日日都是鸡鸣则起,若是卫先生贪睡, 也得给公子闹起来的。”
“他年纪小,正是学东西的好时候,自然该早起了。”蒋泊宁嘿嘿笑了两声,从枕头旁边摸了一条玄黑发带将头发松松束在身后,抬手接过侍女手中的木盆,捞出里头的布巾洗脸。
侍女等蒋泊宁洗完了脸,只将那木盆挪开,并未搬走,又说道:“宁姑娘,楚先生今日比往日早了些过来,还问了一句姑娘醒了没,我说姑娘还没醒,楚先生也没让我喊姑娘,只在外殿等着。”
蒋泊宁听了,眉心微微蹙起,略一思忖,道:“既然如此,应该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一起用早饭时,他自会与我说。”说着,蒋泊宁三两步走到衣架子边上将衣袍取下套在身上,一蹬上鞋子,便将那侍女抛在脑后,快步朝外殿走去。
蒋泊宁来到外殿时,正见外殿之中的木案上后头,楚叔屈膝坐着,正用着早饭,见她到了,当即搁下手中木勺,伸手招呼她过去。
一旁的内侍见蒋泊宁到了,将另一份早饭端到旁边的木案上,蒋泊宁走过去,端起那木碗肉羹,直接走向楚叔,踢了一张软墩过去,径自盘腿在木案另一侧坐下,一手捧着木碗,一手捏起木勺,先吃了两口,将口中肉羹吞下,便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楚叔抬头瞧了那内侍一眼,内侍见状,轻轻颔首,退了下去。楚叔见那内侍走出殿门,才从衣襟中取出一面写满字的绢布,道:“旁的事倒没什么,只是近日秦齐联盟的消息传到燕国,你知道的,这燕国与齐国算是向来的死对头,燕国前朝有大臣提起,他国质子住在王宫里头,这待遇太高,主张让公子稷搬出去。”
蒋泊宁又舀起两勺肉羹吞下,道:“公子稷搬出去,咱们自然也会跟着走。如今秦国国力强盛,燕国内又有燕易后在,公子稷不至于被扫地出门,宅院肯定是有的,楚叔是怕公子稷搬出去后,会有人对公子稷不利?”
楚叔点点头,道:“正是,纵使秦王不喜欢这个弟弟,可万一公子稷在燕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为了秦国的名声,也得向燕国宣战,不是正中了齐国的下怀。”
蒋泊宁握着勺子想了片刻,道:“也不难办,既然有人想害他,也自然有人想保他,若是当真如此,我们便去面见燕王子之,为公子稷求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卫兵。”
楚叔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也好!不必我们操心这许多,这秦国的娃娃,还是给他燕国国君去宝贝好了。”
蒋泊宁眯着眼睛笑道:“哪里,该宝贝还得宝贝,以后还得指望着他有出息,带着我们青史留名呢!”笑了一阵,蒋泊宁低头吃尽碗中的肉羹,取过帕子来擦擦嘴角,道:“如今秦国跟各国的局势如何,楚叔与我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