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不亦乐乎,连连点头,干脆躺平了,大义凛然道,“好,你是要看,还是要摸,都请随意。”
真让她上下其手,她又没了章法。该从哪儿入手呢?踌躇半晌,只轻轻撩开他的衣领。刹那间露出一片白皙细致的肌肤,她伸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再一根根的放上去,触感当真不错,是一片温热的坚实。
可男人家有几个禁得住这样揉捏摩挲,他几乎隐忍的发出浅吟,低低的。一声之后,忽然翻身跃起,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牢牢的置于自己身下。
她目瞪口呆,怎么说话不算话,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干嘛?这是,这是忍不住了?”
他快要口不能言,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她丝毫觉不出危机,皱眉不满起来,“真没定力。”随即脱长声嗯了一道,脸上浮现一抹坏笑,“我知道了,你这就叫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
太令人无语了,说她不懂罢,竟然还能说出这么精辟的话来。可要说懂,分明连男人是怎样的,都完全没搞清楚。
“你不是要看么,不用亲自动手,我让你看个清楚。”
他一把扯脱上衣,精赤的上身在她面前一览无余。然后垂下头,一路沿着她的脖颈亲吻下去。
身下的人一阵战栗,起先还是绷紧的,随着他越来越温柔缠绵,她也渐渐找到了感觉,变得绵软松弛下来。
“纯钧,”她喃喃的,像是梦呓,“你待我真好,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也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乍听见这四个字,如同醍醐灌顶,瞬间让他清醒起来。难道她这么做是为担心,是为怕自己日后抛下她?
他停下一切动作,看向她的目光蕴藉着深沉的怜惜。外表再强悍,骨子里她依然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女,一个孤独的没有任何依傍的少女。
翻涌的欲望在意识到真相之后,稍有减退,不过毕竟已是拉开了这张弓,只怕再难有回头箭。
她并不清楚他此刻的犹疑,只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冲他鼓励的笑笑,笑容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阖目片刻,到底还是俯身下去,贴合上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温存的将自己置身于她双腿之间,随后并拢她的腿。一刹那,仿佛从头到脚都晕眩起来,本能地摩挲碰触,感受前所未有的欢愉,直至热浪从那一点喷薄而出,四肢百骸都痉挛的快慰起来。
经历过这一刻之后,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死过一回。再看向那柔媚含笑的人,一脸满足的神情,根本全然不知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到底还是不能够,无论出于既往的认知,还是出于对她的爱,他都觉得,一个男人能给予女人最大的尊重,是承诺一辈子的相守。再没有成婚之前,他不能以任何理由夺去她的完璧之身。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藏在心里的一份执拗。 <剪不断>
入夏伊始,才过了几天安生舒心日子,就又有麻烦找上门来。
方济琛再见着顾承的时候,一改上回的低声哀告,直截了当拽住人,劈面便问,“顾爷您什么意思?是成心要看我们家笑话,还是存心要巧珍的命。原本以为您是厚道人,背地里却给弄这么一出儿,究竟安的什么心呐?”
顾承错愕一瞬,半晌才明白过来,多半是沈寰出手搅乱了这趟浑水。心里头微微一叹,可当着人前不能不维护她,只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兜揽。
“对不住,是我太急进了。想着令妹的事儿或许可以以毒攻毒,说不准她明白过来,也就不那么坚持了。”赔过不是,连忙又问,“令妹现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
他问得有些心慌,方济琛答得捶胸顿足,“瞧着您挺明白一个人,怎么尽干些糊涂事,哪有这么刺激一个病人的。眼见着才好些,这么一闹,人又倒下了。不吃不喝的,三五天下来,人都瘦得走了模样儿。您说说,该当如何是好,这不是要了家里老人的命嘛。”
顾承心里过意不去,只得起手长揖,“是我考虑不周,带累您一家担忧。令尊令堂那头,该当我亲自去赔罪。至于令妹,延医用药的花费,也该由我来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