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里你喜欢的都可以送你。
——但不包括我。
——我不能送给你。
看阮思娴瞬间恢复冷漠,傅明予静了两秒,然后开始笑。
还笑?
欠打。
阮思娴没忍住,一爪子朝他肩膀上招呼去。
但她虽然生气,其实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碰到的时候反而被他抓住手,攥在胸前。
“又想打人?”
阮思娴不打算说话,挣扎了两下,扯不出来手,于是动腿。
只是她本来想踹他一下,却又被他感觉到动机,反而先发制人伸腿把她的小腿给抵住。
“还想动腿?”
阮思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傅明予越是反抗,她就越想动手动脚。
但是穿着裙子高跟鞋的她轻而易举就被这人压制。
两只手被攥着,大腿也被他的腿给别着,俯身一压,阮思娴便完全被摁住。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诡异地沉默下来,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对视着,一动不动。
窗外暴雨如注,劈里啪啦,清晰且强烈。
而房间里灯光温柔,空气静谧,呼吸声和心跳声缠缠绵绵地盖住住了耳边的雨声。
她看见傅明予的眸光渐深,在灯光下反而显得更幽黑。
而他的气息在渐渐靠近。
阮思娴皱了皱眉,呼吸渐紧,手心在慢慢变热。
她不想自己看起来有什么异样,于是不躲不闪地对视,直到傅明予的脸微微侧开,靠在了她耳边说了句话。
他声音很小,几乎是气音,此时如果有旁人,绝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雨声剧烈,室内安静,这样直接的语言配上他低沉的声音,让气氛变得更奇怪。
突然,天空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霹雳刺破夜空,房间里骤然一亮。
两个人像回过神一样,双双松开手,同时,傅明予退开一步,抬头往窗外看去。
阮思娴随手抱起旁边的一架哈维兰彗星,摁在胸口的位置,压制住心跳。
“我回去了。” 阮思娴的床头有一排小探照灯, 平日里放着一些小摆件和熏香。
这些不是她的布置, 是刚搬过来的时候司小珍觉得她房间太单调给她弄的。
今天拿了哈维兰彗星后,阮思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 于是把这个位置腾了出来摆放。
巧的是,探照灯的光打下来, 正好把航模的影子放大投射在对面的墙上。
阮思娴躺在床上,一睁眼就能看见那嚣张的飞机影子。
这影子就像傅明予一样阴魂不散,即便关了探照灯,窗外的路灯也会见缝插针地照一点轮廓出来。
阮思娴翻了个身, 睡不着, 于是起身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
一系列操作后, 阮思娴觉得自己今晚能安心睡个觉了, 可是一躺下来,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感官却变得更清晰敏感。
在在这安静的房间, 她耳边反反复复地萦绕着那句低低的“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一个男人, 反反复复夸一个女人漂亮能是什么意思,还能是单纯地欣赏美的事物吗?
原本阮思娴一直只是猜测他的想法,可是今晚她确定了, 傅明予就是看上她了。
天塌了地裂了,有人挨打挨疯了。
阮思娴扯被子盖住头, 那人的微信又阴魂不散。
[傅明予]:你的蛋糕忘了拿。
[傅明予]:给你送下来?
阮思娴算是明白了。
狗男人不仅是看上她了, 今天还见色起意了, 现在正心痒痒。
现在就敢把她摁墙上, 真让他上家里来岂不是得摁床上?
看来就是那一巴掌之后,这男人腰杆也挺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