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场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大家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阮思娴藏在头发里的耳朵瞬间红了。
偏还有人附和,“我看行,谈钱多没意思啊。”
傅明予垂眸看阮思娴,筹码在他手里转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目光说不上多温和,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挑衅在里面——你怯了?
阮思娴嗓子一痒,转过头不去看傅明予。
心里情绪百转千回,理不出个滋味。
正好这时,郑幼安又推门进来了,见气氛怪异,问道:“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
但她这一打岔,反而给了阮思娴回旋的余地。
她推倒面前的牌,说道:“我也不一定会输。”
在众人暧昧的眼光包围里,阮思娴摸了最后一把牌。
有了不一样的赌注,大家的兴趣顺便拔高,几乎是步步为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师在布局。
唯有宴安的情绪与别人格格不入。
两次了。
宴安在心里骂娘。
已经两次了,他看上的女人都倒向傅明予那边。
这一把牌的时间似乎被拉得无限慢。
眼看着桌面上只剩最后几张牌了,形势还不明显。
傅明予却捏着手里的筹码,慢条斯理地坐到了后面的沙发上,放松地靠着,随手端起桌上的酒。
宴安突然丢出一张四筒,阮思娴愣了一下,立刻收过来。
“杠。”
纪延看着桌面上的牌,扭头问宴安:“你放水?”
宴安皱了皱眉,“打错了。”
阮思娴不知道他们这个情形怎么算,身后的傅明予的声音却遥遥传过来:“落地无悔。”
宴安情绪复杂地转身看了傅明予一眼,心里冷笑。
装什么君子。
既然这样,阮思娴就心安理得地收下这张牌。
摸了一张起来,思忖许久,丢了出去。
一直不动声色的祝东女朋友倏地倒牌。
“清一色,嘿,不好意思了妹妹。”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连摆钟的滴答声都十分清晰。
几道目光齐齐聚集在阮思娴身上,虽情绪不一,却足够灼人。
郑幼安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随大众看着阮思娴。
阮思娴坐着没动,身后沙发上的人似乎也没动静。
阮思娴几乎是被这气氛给推得转身。
傅明予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浑身松散着,挑了下眉。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在刻意勾引人,又好像在说:“来吧,该还债了。” 阮思娴站起身, 朝傅明予走去。
她个子高腿长, 这两三米的距离只需要跨个几步, 但她却走得极慢。
身后的几个人只当她是害羞,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背影。
只有沙发上的傅明予清晰地看到了阮思娴的眼神。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装饰过的眼睑在昏暗的灯光下才看出有细碎的亮片, 带了点儿金光, 和眸子的微光交相辉映。
看起来很美,但就不是那么温柔。
待她走近俯身时, 两人对视, 目光在那瞬间交锋。
阮思娴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今天要是敢起什么鬼心思你明天就出现在草船上。”
片刻后,傅明予抬起手臂, 筹码摊在掌心。
“去吧。”
阮思娴笑着从他手里抓过筹码, 说道:“谢谢傅总,我也不好意思白拿,要是输了算在我奖金里吧。”
傅明予瞥了她一眼, 轻笑。
绕八百个圈子最后不还是他出钱。
阮思娴拿着筹码转身, “继续啊, 时间还早,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