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脸颊绯红,光脚站着,心里再多的无奈只能任其上下沉浮,却没有发泄口。
“你还不高兴?”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拎了一个抱枕,蜷缩双腿,头歪歪地靠着。醉意在眼里浮动,化作氤氲的雾气。看向傅明予的时候,嘴角也往下撇着。
“我是不高兴,但是不关你的事,听明白了吗?不关你的事,你可千万别多想。”
“是吗?那你今天为什么喝成这样?”
“嘴长在我身上还不能喝酒啦?而且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生气啊?你是我的谁啊?你是我男朋友还是我老公啊?你真奇怪。”
傅明予眸色渐渐深了。
四周似乎变得特别热,他往一旁别开头,伸手扯松了领带。
而他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阮思娴抱着抱枕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角落,把头埋进枕头里,背对着傅明予。
“我就是好羡慕郑幼安啊。”她的声音从枕头缝隙里传出来,“我好羡慕她啊……”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伴着几分醉意,听起来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傅明予心头突然软了几分。
他走到沙发旁,弯下腰,身影笼罩在阮思娴身上。
“羡慕什么?”
阮思娴闷了好一会儿,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她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可以天天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
“我是亲的,却不要我了。”
傅明予听不懂,伸手拂开阮思娴脸颊的头发,柔声问:“谁不要你了?”
“我妈妈啊……”
傅明予不知道她的话题突然绕到了妈妈身上,可是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哭腔。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堵塞。
“你……”
傅明予话没说话,阮思娴突然翻身,睁眼看着他。
两人的脸相距不到半米,阮思娴仰着头,而傅明予垂着头,四目相对,一时静默无言。
人在半醉半醒的时候倾诉欲最旺盛,很多醉汉抓个人就开始从初恋说到兄弟的女朋友。
但是阮思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着傅明予说这么多,明明她今天连司小珍都没开口。
“你怎么还在我家里?”
看见阮思娴的眼睛,傅明予就知道,她又开始了。
刺猬又缩进壳里了。
“你又没关门。”
“没关门你就进来,那银行白天也不关门呢你怎么不去抢啊?”
傅明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说:“阮思娴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你到底走不走啊?”
“我要是不走呢?”
阮思娴捏紧了枕头,下巴往窗户抬,恶狠狠地说:“我就让你做类自由落体运动下去,电梯都省了。”
“……”
傅明予只能起身。
然而他走到门边,回头看时,见阮思娴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就这么闭眼睡了。
傅明予无奈地笑了笑。
还真是一点都不设防。
他突然掉头,回到沙发旁。
鼻子里再次闻到属于傅明予的冷杉香味,而阮思娴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他要干什么,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阮思娴伸腿乱踢,但傅明予力气极大,把她箍得很紧,任她挣扎也没松手,反而笑了下,“你有点沉啊。”
?
“我沉什么沉?!我才一百零几斤!”
“一百零几斤还不算沉?”
“我身高一七二!”
“我还一八七呢。”
“都是一米多你嘚瑟什么嘚瑟!你放我下来!不然我报警了!”
说话间,傅明予已经走进阮思娴的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俯身撑在她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