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盖,白粥已经煮的沸腾,浓浓的水蒸气直往上冒。
阮心糖调小火候,余光瞥见也跟着来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站定的江柏屿。
他手里还端着那只水杯,此时歪着头表情似笑非笑。
阮心糖看他一眼继续不动声色搅着粥。
“水为什么是甜的?”江柏屿问。
“这不是怕你感冒了嘴里没味儿,加了一点蜂蜜。”阮心糖随口解释道,又舀起一勺粥看了看,心里吐槽江柏屿嘴上说不喝,结果还是喝了,嘴嫌体正直。
江柏屿放下水杯缓步走到阮心糖身后,一米八八的身高直接罩住小他一圈的阮心糖,随后他抬手握住她拿饭勺的手,带着她一圈一圈慢慢的搅着。
阮心糖的手背贴着江柏屿的手心,后背靠着他的前胸,可能感冒的缘故,江柏屿此刻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暖的热气,仔细闻还能闻见药液的味道。
阮心糖看见他手背上贴着的白色胶带,忍不住的开始心疼。
“还发烧吗?”她不自觉放柔了语气。
“不烧,好多了。”感觉到阮心糖语气的变化,江柏屿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她肩窝处。
阮心糖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江柏屿一手拦在腰间按回怀里,“头晕,靠会儿。”
阮心糖不是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但脚软身子也发软,理智告诉她需要撤离,身子却很实诚的没有动。
这或许就是她为什么翻不过江柏屿手掌心的原因,身体太诚实,嘴上怎么硬气都不好使。
但她嘴上总还得矜持不是?于是她说:“头晕回床上躺着。”
江柏屿没动,反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道:“你知不知道……”
阮心糖被他喷在耳蜗处的气息搞得身子都僵硬了,一颗心飞快跳动,恨不得跳出胸腔和那锅粥一起熬了。
江柏屿假装没有察觉阮心糖僵住的身子,继续低沉缓慢的在她耳边吐着气:“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白粥。”
阮心糖怔住,随即身子松懈下来,此刻只想把江柏屿扔进锅里和粥一起煮了!
就这么一句话至于用这么暧昧的语调吗,害她白紧张半天。
阮心糖扔了饭勺,气势汹汹转身。
江柏屿后退半步,故意气她的目的达到,现在又开始哄她:“但要是你煮的,我勉强可以接受。”
阮心糖忍住上去掐死他的冲动,解释说:“我也不想煮白粥,但你家里连颗菜叶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那就加点盐,或者酱油,醋……”
“等等等等……”阮心糖从来没吃过加油盐酱醋的白粥,“那还能吃吗?”
“都是可以吃的,为什么放在一起就不能吃?”江柏屿反问道。
“……好吧,你也够重口味的。”阮心糖懒得再说什么,只好随他去了,又顺手把盐勺递给他,“你要加多少自己加,我先上个厕所。”
江柏屿略点了下头,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阮心糖便放心去了厕所。
没几分钟,等她从厕所出来,人刚一靠近厨房就闻到一股复杂又奇怪的味道,又咸又酸。
她皱着眉靠近灶台边,差点没气晕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熬了一锅黑米……
“剩下的就靠你了。”江柏屿拍拍阮心糖的肩,扬长而去。
阮心糖摇摇头继续守着这锅粥,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吃的,等吃的时候那人就知道捣蛋的下场了。
半个小时后锅里的粥已经粘稠,阮心糖闻了闻味道又嫌弃地撇开头。她关上火,找出碗筷把粥乘出来,又把粥端到饭桌上,深觉自己此刻与保姆无异。
“江柏屿,吃饭!”她冲卧室喊了一嗓子,也不叫江总了,而是直呼其名。
因为叫江总显得她更像一个兢兢业业的保姆。
卧室里没人回应,阮心糖在桌边耐心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出来,只好过去看看。
江柏屿坐在卧室沙发上,撑着额头闭着眼,趁这会儿功夫似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