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我为我曾经做过的,想挑拨你和江柏屿分开的任何事,或者过分的话语,跟你道歉。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
面对她此刻的真挚,阮心糖心里有种酸涩的感动,她握上她的手,说:“我跟他现在挺好的,你不用道歉。”
念裴苦涩地笑了下,“可是,唐凯封疯了后,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糟糕了。”
她像讲故事一样,把她所遭遇的一切,用若无其事地口吻分享给阮心糖听。
至于为什么她会选择这个时间,把这些难以启齿的伤疤揭开给一个并不怎么要好和熟悉的女性朋友看,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阮心糖应该是个很好的听众,因为她足够柔软和感性。
阮心糖静静地听,作为一个称职的听众,给足了反应,做足了表情。
念裴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因为阮心糖的表情告诉她,她真的在为她愤怒,为她悲伤,为她痛心。
这么想着,她竟哭了出来,像一个在外受了无数委屈的小孩,终于有人懂了她的委屈,终于她可以卸下所有坚强和伪装,放肆地发泄心情。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
“没关系,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阮心糖还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念裴也没想卖关子,直言:“我把所有的资料都发到陈警官邮箱了,”看眼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一上班就能看到。”
“所以,天亮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不管是唐凯封还是我爸,还有我自己,谁都跑不掉。”
阮心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安慰也无从下口,沉默了又沉默,才说:“一切都会好的。”
多么苍白又无力。
念裴笑了笑,她越是在笑,阮心糖就越是替她难过。
她靠着沙发,拇指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问阮心糖:“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江柏屿都急死了吧。”
“他不知道,昨晚他不在家。”
“这样啊,那你能陪我再去一个地方吗?”
直到看见某某陵园的牌子,阮心糖才知道念裴是要去探望某个已故之人。
而跟着她走到那块墓碑前,才发现原来今天是念裴母亲的忌日。
念裴放下买的花,熟练的整理起碑前一些已经蔫了的花草,嘴里喃喃着说一些近来的琐碎杂事。
就像真的在对着母亲说话一样亲切自然。
在墓前待了会儿,念裴又叫阮心糖一起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会儿。
她又开始讲过去的事:“我哥15岁离家出走那天晚上,我又被我爸打了,因为太害怕,所以我哭着跑出了家。人害怕的时候总会想依靠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你说,我那时候还能去依靠谁呢。后来,我居然一个人跑到了这里。见到我妈的那刻,好像双腿都要断了,可我哭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害怕和委屈。”
“阮心糖,我曾经说过我很羡慕你。那不是反话,是真的。”
她说完好像很累似的将头靠在阮心糖肩上。
过了会儿,阮心糖发现她竟睡着了。
九点,远远就有警车鸣笛的声音飘过来。
念裴也醒了,她睁开眼,迷茫眨了几下眼,才喃喃道:“我的梦醒了。”
念裴被陈警官带走去警局协助调查。
警车远去的同时,念琢的车子到了。
他问阮心糖为什么在这儿,阮心糖才把一切告诉给他。
念琢听完后表情复杂,阮心糖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愤怒,有自责,有心疼。
但如今的结果于念裴来说,也算一种解脱。
“我先送你回家。”他打开车门,“走吧。”
没有回父母家,阮心糖回了公寓,心里闷闷的,现在只想好好安静睡一觉。
江柏屿和季怀放跟着警察去追查安素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