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着头走过去,发现驾驶座上坐着言漠承。想必刚刚那声小尾巴就是他喊的。
“言总,好久不见。”她礼貌地笑了笑。
“好久不见。”言漠承淡淡回道,眼镜后方的一双眼眸平静如水。
“您刚刚叫我?”阮心糖问。
言漠承从右边副驾驶座上拿了一个布兜出来,那布兜上写着雨生小龙虾。
阮心糖接过,稍一低头就闻见阵阵香味,勾得嘴里不自觉开始分泌口水。
“带上去吃吧。”言漠承说。
“给我的?”阮心糖惊喜问道。
“给你……和遥遥。”言漠承说到遥遥时露出了罕见的温柔表情。
阮心糖抿唇笑了笑,问:“那我今天要不来,您是不是打算自己送上去?”
言漠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话题就这么在沉默里终结。
阮心糖只好尴尬道别,转身上楼。
敲了两下门后,薛奉遥来开了门。
只是门一拉开,阮心糖便瞧见她屋里沙发上还坐着个人,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相清秀,五官端正,眉眼如剑,一看就知他妈妈也必然是个大美人。
不过阮心糖没顾得上感叹,因为她觉得这人看着实在眼熟。
薛奉遥把她领到沙发旁,那男人也站起身来向她微笑示意。
“这我表妹,阮心糖。这是,”薛奉遥顿了一秒继续道,“念琢。”
阮心糖好笑地瞥了薛奉遥一眼,感觉她顿那一秒肯定有问题。
“你好。”念琢向她伸了手。
“我们见过吧?”阮心糖把手递过去,对方礼貌性地握了下她的指尖便松开。
“见过,”念琢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上回在柏屿家见过一面,没想到阮小姐记性这么好。”
“对,你是江柏屿的私人医生对吧?”阮心糖突然想起来上回确实就是他去给江柏屿看的感冒,还说她是家政人员来着。
“嗯,我们是医患关系,但也是朋友。”念琢开玩笑道,一时气氛轻松不少。
他又抬手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他说着走到薛奉遥身边,停下脚步又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我送你下去吧。” 薛奉遥笑了笑。
这一幕看得阮心糖目瞪口呆。
送他们俩出门后,阮心糖赶紧又跑到窗口趴着看好戏。
不一会儿,果然见她姐和念琢两人从楼洞口走出,而那边路灯下言漠承的法拉利还没有开走。
阮心糖一时激动坏了,人啊,就是喜欢看这种修罗场戏码。
薛奉遥送念琢到他车前,念琢没立即上车,两人依旧说着话。
阮心糖则一直盯着言漠承的动静,倒想看看他能埋伏到什么时候。
她在心里数着秒,直到数到第十秒,言漠承的车门打开了。
“老虎终于忍不住要出洞了。”
阮心糖又把身子探出去一些,扯着耳朵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却依旧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三人好像只简单寒暄了两句,念琢便上车走了。
薛奉遥也转身准备进单元楼,却又被言漠承叫住。
她停住脚步也只是微微偏头,听对方讲完话后并没留下只言片语,径直进了楼。
言漠承还独自站在原地,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他垂手站着,阮心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落寞。
好像被人抛弃在这儿一般,他的视线还牢牢盯着楼洞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惜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是一个人又孤独地上了车,调头离开。
这一幕太过落寞,阮心糖实在难以把他和公司里高高在上的样子联系起来。
在公司里言漠承走哪儿屁股后都跟着一堆人,谁见到他不得低头哈腰恭恭敬敬的,就连霸气如江柏屿还得尊敬地叫一声哥,也只有她姐薛奉遥敢对着他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