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抬头看到这一幕,想到以前倪名决曾为她打过蚊子,还给她挠痒痒。
她灵光一现,找到了求和的路子。
说干就干,她直起身,身子前倾,狠准稳地对着蚊子打了下去。
落手的瞬间,她突然想起来那回倪名决阻止蚊子咬她,不是通过打,而是通过赶。
但是来不及了,力道已经收不回来。
“啪。”
从睡梦中被一巴掌打醒的倪名决:“……???”
“……”傅明灼立马心虚地把手背到了身后,露出一丝尬笑来:“你,你醒了?”
倪名决支起头,露出一个费解的表情来,睡醒起来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我不该醒吗,打扰你好事了?”
傅明灼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我不是打你,有蚊子咬你,我给你打蚊子。”
倪名决的眼神和表情,无一不在表明他的怀疑。
傅明灼十分讨厌被误解的感觉,她把手从背后伸出来,摊开手心展示在他面前:“我没骗你,真的有蚊子咬你,不信你看!”
倪名决看向她的掌心,然后视线回到她的脸上。
他挑了挑眉。
傅明灼心里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低头。
掌心空空如也。
蚊子跑了,没打到。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月底了,你们懂我意思吧?
有没有那种白白的液体可以给我……对,我说的是营养液! 傅明灼摊着两只手来回检查了一遍。
见鬼了, 手心手背都干干净净, 她真的没打到蚊子。
还有更见鬼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到太及时了动作又太快了导致蚊子还没来得及下嘴就让她吓跑了, 还是倪名决这个体质太神奇, 总归他脸上平平整整,连个包都没起。
好了, 这下六月飞雪,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倪名决一定觉得她故意打他还撒谎说给他赶蚊子。
而且倪名决还不听她解释。
傅明灼气得要命, 她不允许自己背负这样的冤屈,一定要洗刷罪名,陷入冥思苦想。
彼时, 高三七班已经在行政大楼门口的阶梯上站好队形, 女生在前, 男生在后,各两排。理科班男生多些,第二排也站了几个, 不过都是个子比较矮小的。
傅明灼跟林朝站在第二排中央, 倪名决站在最后一排中央。
摄影师开始吆喝大家站好看镜头了。
“小鬼。”林朝呼出一口长气,遥遥眺望着校门外, “我们快要解脱了。”
其实不止是林朝,几乎所有人都在盼着高考到来, 他们被高三繁重的课业折磨得心力交瘁,他们盼望自由,盼望长大。
毕业这个词语说了太多遍, 说到有些麻木了。而拍毕业照终于让人产生前所未有的、毕业临近了的真实感。
长大曾是傅明灼最渴望的事情之一,可事到如今,她心里只有不舍。
高中三年,她是真的很快乐,甜远远多于苦。
傅明灼不禁回头看了倪名决一眼。
倪名决回望,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傅明灼撇嘴,回头。
她总不能说,她有点想和他站在一起拍毕业照吧。
摄影师微低下头,眼睛对准相机:“来,都站好……”
话说一半,止住了,抬起头来。
后排有轻微的骚动。
傅明灼下意识回头一探究竟。
倪名决正好破开第三排两名同学之间的缝隙,站到她侧后方。他面色淡定地把手插进她和旁边同学中间,礼貌询问旁边女生:“可以让我一下吗?”
他凑得太近,傅明灼旁边的女生脸上泛起红晕,手指紧张地捏住了裤子中缝,撇开头去不看他,慌乱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忙不迭地往旁边站了一步。
“谢谢。”倪名决道谢,站进中间空位,空位只有小半个人大小,他不得不紧紧挨在两个姑娘中间,半个身子都被遮在傅明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