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不够水准。如果是他,可以更快。
临近自己暂住的公寓时,安室透直接将足额的钱留在座位上,不等找零,便跳下车,往楼里跑去。
他身上没有钥匙。
从窗户爬进去,这具柔弱的身体明显不易做到这个。
按门铃叫醒房内的那个自己。即使桐山千冬是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猜测,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住在他身体里的,是其他人。而且,他想见到的,是猝不及防的真实反应。给予时间、经过整理的反应,总是有所掩饰的。
找公寓管理员要备用钥匙……钥匙,安室透思索片刻,从口袋掏出桐山千冬的钥匙,将串起钥匙的细丝飞速解下,用力掰直,坚硬的细丝在他的指腹留下了深深的绯色印记。
撬开屋门,花了十秒。
幸而,他没有给这间公寓加上各种保险的手段,让突破变得艰难。
安室透无声地进入屋内,将门轻轻合上。
客厅静悄悄的,桐山零塞给他的各种特产堆在一边,与昨晚无异。
安室透折进卧室。
呼——
自己的身体正安眠着。
他目前了解的信息,是片面的。
要用最高效、最简明的手段,获取情报。
这是他长久累积的经验。
桐山千冬与他,有本质的区别。她的体质甚至不及活泼的一年级小学生。
要对付力量、体格高出不止一个等级的自己,正面的强攻是行不通的。巧妙地梏住毫无知觉的对方,使其无法动弹的办法,他瞬时能想到数十种。安室透选用了最柔和的,以薄毯为媒介,手脚并用,桎住自己的身体。
安室透目不转睛地瞅着,自己那张熟悉的脸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眸。
最开始是诧异、惊惧,深吸一口气后,迅速变得镇定、沉着,最后是安定、放心的表情。
没有挣脱、用力,只是乖巧地凝视他。
“……安室桑?”清朗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的春意。
呼——
住在他身体里的,无疑是桐山千冬。
“我是第几位?”安室透单刀直入,问。
“三。”
“之前是柯南君和快斗君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室透追问。
“上周四晚上的生日会是起始。再是周日晚上,安室桑,那时你也在。这次是睡梦中。”桐山千冬答得具体而细致。
原来如此。
周日晚上突兀的分手,其实是男孩和少年的斗争。装腔作势的家伙,吹毛求疵的评论家,是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的敌手。到底为了什么闹得不可开交,分手与否吗。
啊、或者说,那个交往本身就是虚假的,是交换人生的应策。
桐山千冬不受影响的态度,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那个是易容?”安室透问起那时在意的指茧。
“恩。”无需指明,桐山千冬立时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的梦想是超越天才魔术师的父亲。平时在学校也展现了过人的魔术天赋。”
“易容,我能够理解。那是快斗君的身体,你的思维,但声音是怎么做到的?”
“博士发明的项圈型变声器。”
安室透眉梢一挑,“那条颈链吗?”
“恩,是周五晚上向博士特别定制的。安室桑,让你担心了真的很抱歉!”桐山千冬自然流露出歉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相貌是易容的,声音则是变声器。
顷刻,忽然有某种灵光突破成型。
他在铃木特快上瞥见的身影,桐山千冬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思路,这可以完美解释隐瞒身份的手段。那么,赤井秀一又是如何虚构事件现场,及另一番真相,欺骗了专业的刑事和解剖医师,有必要进行更详尽的调查。
安室透考虑着,听到桐山千冬柔软又坚定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