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边,不能老老实实地承认她的考虑。
这边,同样有必须隐瞒、保护的部分。
她为难地呼了一口气,“擅长易容的人,我在久远的采访中还看到过。有希子桑,就是工藤君的母亲,和好友莎朗·温亚德为了精进演技,曾向一位日本天才魔术师学习易容——啊,一、二、三、四……加上基德,明明是极其罕见的技艺,却给我十分常见的感觉。就像我随时可以拜托、但日常生活中其实并不习见的私家侦探。”
桐山千冬掰着手指认真列数。
安室透垂眸。她刚刚一瞬不规律、缓慢平复的心悸,清晰地传过来。
原来如此。
安室透飞快地整理情绪,抬眼望去,真实的笑意自然而然显出来。
他自若地用另一只手将蛋糕推过去,“冬,虽然现状有点奇怪,但再一次真心地祝你,迟到的生日快乐!比起把不辨是非的喜欢,不求回报地全力倾注在……其他人或事上,我更希望你用它来支援自己,你十七岁的生日肯定会更加缤彩。冬,会走向盎然的春日。我,会认真注视你成长、蜕变,就像你的零哥哥。”
呼——
安室透吐出一口气。
桐山千冬怔怔地眨了眨眼。
瞳仁将他微笑的面容倒映分明,有一点像对他生气、害怕被遗弃的哈罗。
明明是他将人推拒开来,看起来却仿佛自己才是被舍弃的一方。
“零哥哥?”桐山千冬轻声唤。
“恩。”
安室透下意识应了一声,倏地发现不对。
他不着痕迹地掩盖过去。
“透桑,虽然零哥哥从未说起,但可以看出来的哦——他最讨厌你刚刚那句话了。”
“……啊。”安室透颔首。他想起桐山零对羽田秀吉的尊重、钦佩,及深深的吃味。诸伏景光如果在,大约会得到同等的礼待。
“不过,零哥哥有一位十分认可的存在。”
“哦。”安室透作专心聆听样,接续话题,“要是被桐山君讨厌,就难办了呀。”
“啊,说起讨厌的事情,零哥哥有一个特别不喜欢的绰号,zero。”
诶!
突然被叫到昵称和代号的安室透,微怔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末尾昨天下午加了一小段,如果没看过,请翻回去补一下哦(笑)
安室·深信不疑地拒绝、小心翼翼地试探、结果反被一击·透 “诶、为什么?”
安室透将反常的愣怔, 顺势掩饰为疑惑。
明明zero是简单明了的代号,为什么会受到排斥。
“因为被人为恶意地解读成一无所有了。没有家。为了专心下棋, 决定退学, 所以没有去学校。后来改变主意, 认为至少要念完高中,可赛事繁忙, 因此在出席率堪忧的学校没有深交的朋友。似乎容身之所,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明明不论rei,或者zero,都是非常好听的音节。”桐山千冬放轻了声音,语气含着淡淡的介怀。
“不。容身之所, 不是一直有的吗?”安室透轻巧地反问, “冬,你在的地方, 就是zero的栖木。”
不妙啊!
与他同名的桐山零,恰好也有一个zero的绰号。
实际正说着另一个零的事,可脱口而出后,总感觉是在坦白自己的心情。
刚刚的话语, 真的传递给她了吗。他突然生起一丝微乎其微的反悔。
自己把自己踹进进退维谷的泥沼,简直是自食恶果。
步履维艰的话题,就用美食堵住吧。
安室透拈起叉子,锃亮的银制品映出他微妙的面容。他叉起半颗裹了奶油的草莓,递过去。
“啊。”
桐山千冬看了看他,乖巧舐过, 将红的草莓与白的奶油全部卷走。
即刻,她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缀着明晃晃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