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非常好的建议呢。我会时刻注意的。”
妃英理说着,转身去烧热水,打开玻璃罐,蜂蜜与柠檬混合的香味隐隐约约。
她快速冲泡好,蜂蜜柠檬水热气氤氲,浓郁的气味弥漫开来。
妃英理端着瓷杯,轻扣了扣桐山千冬的门,没有回应。
她转身瞧安室透。他在沙发坐定,视线与她相触,即刻乖巧地垂眸,专心审视起茶几的成色。
妃英理开门进去,只见桐山千冬静静趴在抱枕上。手机屏幕暗了,耳机没有摘下,宽厚的针织外套仍套在身上。真是让人不放心,明明再三叮嘱要立刻休息的。
她忙把瓷杯置在一侧,轻轻唤桐山千冬。
“千冬。”
“千冬。”
“千冬?”
“千冬!”
妃英理提高音量,稍稍摇晃她。
桐山千冬仍是平静的睡颜,眉目微蹙,脸颊泛起有些异常的红。
妃英理用手覆盖她的额,不是发热的滚烫,温度和她差不多,可能比她烫一点点。平常再累也容易唤醒的人,此刻却叫不醒,不是深度睡眠,而是……昏厥。
妃英理蓦地想起刚刚桐山千冬细微的异常,迅速拿起她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手微微颤抖。
“怎么了——”安室透快步蹿进来,眼睛瞬时慌乱地睁圆了。
他动作娴熟地检查桐山千冬的脉搏、呼吸和瞳孔,随即将少女一把捞起,如一阵匆匆的劲风,面色焦灼地往外冲,只来得及吐出短促的话:“我送她去医院!”
妃英理加速跟上,气喘吁吁道:“去最近的凤医院,我、现在就联系那边。”
抱着桐山千冬的安室透,比她最快的速度还快,发丝与衣服边沿甩出褶皱和弧度。
安室透没有应,面色阴晦得如暴雨骤至,焦灼、懊悔、担忧。
他把桐山千冬放到后座,调整到不会难受的姿势,自己跃到驾驶位。
妃英理坐上来,关门,单手扣住安静阖眼的桐山千冬,让她卧得更舒适。
白色马自达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起步了,妃英理被巨大的惯性压在后座。后背被撞得有点难受,但比急救车和她快多了。她隐晦地婉拒、厚着脸皮留下来的安室透,此时有无法替代的作用。
违反交通法例的罚金和责任追诉,她绝对会报销、负责的。
妃英理勉力镇定地向对面阐明现状。
期间,她听到安室透的手机坚持不懈地响起。
安室透瞥了一眼,面色凝滞,转动方向盘的动作越发凛冽。
他开口:“英理桑,冬昨天尝了一小口烈酒,醉倒后体温没有异常。我刚才和她说话,她意识清醒,后来……可能有一点模糊了。她最近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周二早上可能有着凉。抱歉,我只能送你们到医院门口,因为有一件不得不去处理的急事。如果。”
如果她有好转,请立刻告诉他。
安室透咽下这句话。
zero的手机收到了风见裕也的邮件,是昨天工作的后续,有必须他尽快到场处理的部分。
隐蔽的工作,他会将属于安室透的手机设置静音,甚至关闭,自然无法立即接听来电、查看信息。
之前也有深夜丢下哈罗外出、彻夜工作的时候,只是现在这边——安室透皱紧眉,他肯定桐山千冬近日受到严密的保护,即使隐隐猜测是因疲惫、悲伤、受冻而昏厥,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恐惧,厄运又对他重视的人下手了。
“我知道了。是比千冬更重要的事。”
无法反驳。
就像他剖白的心迹,他和她,她毋庸置疑是一位。
工作和桐山千冬,桐山千冬的优先度靠后。
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不是说说而已的考验,约定坚实又脆弱。
比起获得谅解,他更希望她立即恢复健康和元气。